我叫陆东,小名阿东,今年23岁,从小资质愚钝,一路磕磕绊绊地侥幸考上了赣江边的一所二本院校,又磕磕绊绊地勉强毕了业,到现在毕业了两年也没能找到个正式的工作。
在家人眼里,属于烂泥扶不上墙且自甘堕落的那种类型。
2014年大学毕业后,也曾挣扎着尝试考公和找了一段时间的工作,最终不了了之。
现在是2016年,终于还是随大流黄袍加身,成为了一名光荣的外卖员,闲时就帮着母亲守一下这些年我们母子俩赖以为生的小卖部。
每当家族有红白喜事时,我总要被亲戚们拿来和族里的天之骄子们比较一番。
先是把他们捧到天上,再是把我贬到地底,最后再是虚情假意地安慰一番。
母亲或是早已麻木了,偶尔附和着他们的话语。
我也曾心有不忿,但人说的也都是事实,说的次数多了,我也无所谓了。
但人家见我这副无所谓的样子,又说我“死猪不怕开水烫,没得救了。”
这时只有二叔站出来为我说话,“我说你们能不能留点口德,你们犯不着这样吧,那谁谁,要不要我说说你那儿子进医院拖的谁的关系,花了多少钱?谁家闺女又是陪哪个领导出差才找了份医院的差事。”
看着二叔犀利的眼神,这些人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终于才消停了下来。
二叔家的独女陆红离会站出来拉着我的手为我忿忿不平。
看着二叔和牵着我手小我十岁的堂妹,这也是我如临冬日的心境里面唯一的一份暖阳。
二叔让我不要计较,都是亲戚,打断骨头连着筋,我眼睛一酸,又生生憋了进去,点了点头。
自我记事起,二叔和我爸的关系并不好,两兄弟经常吵架,甚至时不时的还打上一架。
听亲戚们聊天时说过,二叔年轻时曾在道上混过,段位还不低,这些年结了婚有了孩子后才过起了安定的生活,现在开着一家修车行,日子过得还算富足。
我爸曾是中学老师,文弱书生一个,每次打架都被揍得鼻青脸肿。
自十年前,也就是我堂妹出生那年,父亲突然消失了,十多年里,没有任何消息传来。
父亲走后,没了稳定收入的我们母子俩日子过得相当清贫,二叔出资为我母亲在小区门口盘下了一个八十平的店面,开了一家小卖部。
时常有我父亲闲言碎语传来,有说我父亲十年前跟着一个野女人跑了,也有说他拿了学校财务的钱一走了之。
我曾向母亲和二叔求证,母亲要么沉默,要么低着头抽泣。
二叔抽着烟,一口一个烟圈,依然沉默许久,让我不要再问了,说以后时间到了自然会告诉我。
自我记事起,父亲待人彬彬有礼,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我不相信他是传言中的那种人。
不可否认我心里对他有一丝怨恨,虽然我相信他肯定有他的苦衷,但他的消失没有尽到为人夫,为人父的责任也是事实。
我家住在西南地区的一座省会城市郊区90年代修的商品房里。
五层楼的红砖房,没有物业,没有电梯没有保安,就这现在看起来有些破落的房子,还是当年父母拿出全部积蓄购买的,当时还向二叔借了点才凑齐。
看着院子里那辆半年没动过的猎豹黑金刚,不由回想起浑浑噩噩度过的四年大学生活。
我在大学旁的二手汽车城做了四年兼职销售,临毕业离职时,刚好老板进了这辆06年的不知几手的四驱柴油版黑金刚。
不知何时起就喜欢许巍的歌,喜欢看旅行博主的自驾西藏的视频,仿佛只有置身在西藏无垠的旷野上疲惫的心里才能得到一丝解脱。
细看之下越来越喜欢,爱不释手,一时冲动之下,和老板一番讨价还价,确定了这车只是有些事故,没有魂环后,花了三万买了下来。
当然,这几乎花费了四年来我做兼职赚的一半积蓄。
不曾想毕业后,318没去成,自己整天忙于找工作,现在更是成为了为了那一日三餐果脯,连轴转的牛马。
至于自驾游,更是成为了梦幻泡影,遥遥无期。
看着车顶洒满的落叶和车窗上厚厚的灰尘,我无奈地笑了笑。
这车从学校开回来就没怎么动过了,不知道这车况还能不能正常行驶。
今天难得给自己放一天假,我上楼提了桶水,拿了点清洁的用具下楼开始给车子清理起来。
“伙计,委屈你了。”
我拍了拍黑金刚厚重的车身自言自语地道。
“呃,呃,呃…”
一阵模糊不清的悦儿女声传来。
我回头用手语打招呼道,“玥儿,你今天没上班吗?”
眼前的漂亮女孩儿叫张玥,比我小两岁,她父母曾是我爸的同事,七年前一场车祸意外去世,留下她孤苦伶仃地一人。
更可怜她生来就是一个聋哑人,父母走时年仅15岁,亲戚长辈嫌是个累赘,没有人愿意收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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