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烨神尊的消息像颗石子投进平静的湖面，刚在昆仑墟坐下没半柱香的凌轩，屁股还没捂热就得起身。紫霞仙子指尖捻着的云丝都没来得及编成结，看着他急匆匆往云头跳，忍不住嗔了句：“这刚说要歇会儿，屁股都没沾稳呢。”
“谁让咱是劳碌命呢。”凌轩回头伸手拉她，掌心还带着刚喝的雪莲酒暖意，“不过玄烨那老小子素来稳重，不是天大的事绝不会乱发通讯珠——你闻闻这消息里的鸿蒙气，比盘古殿那会儿还浓几分。”
石坚早扛着石斧蹦到云边了，探着脑袋往东海方向瞅，脖子伸得跟仙鹤似的：“至尊，咱比谁先到？我赌我这脚程，保管比凤凰族的火翎鸟还快！”话没说完就脚下一滑，差点从云头上栽下去，亏得凌轩眼疾手快拽住他后领。
“你先把自己站稳再说。”凌轩没好气道，“上次追天魔余孽，你一头扎进泥潭里的事忘了？还敢跟火翎鸟比速度。”
一行人驾着祥云往东海赶，刚过蓬莱仙岛的地界，就觉得海面的灵气不对劲。往日碧蓝的海水泛着淡淡的金芒，海浪拍打着礁石的声音里，竟混着隐约的钟鸣，像是从海底深处传上来的。
“这动静邪乎。”紫霞仙子拂开飘到眼前的海雾，指尖划过一道水痕，“灵气里掺着点远古的蛮荒气，不是洪荒本土的味道——倒有点像星穹长老收藏的那些上古龟甲上的气息。”
正说着，前方海面突然隆起一片黑影，像是有座大山从海底浮上来。石坚“哇”地叫出声：“快看！那就是玄烨说的岛？怎么看着跟活的似的！”
那岛屿确实透着诡异，边缘的礁石在海水中慢慢蠕动，像是巨兽的鳞片；岛上覆盖着半枯的古木，树枝虬结如爪，却又在顶端开着鲜红的花，红得像血。最奇的是岛中央，立着一座通体黝黑的青铜门，门身上刻满了没人认识的符文，正随着海浪的节奏微微发光。
玄烨神尊已经带着几个修士在岛边等候，看到凌轩一行人，连忙迎上来，袍角还滴着海水：“可算把你盼来了。这岛邪门得很，我们试着靠近过一次，刚到礁石边，就被一股力量弹开，几个弟子还中了幻阵，现在还抱着石头喊‘师尊’呢。”
“幻阵？”凌轩蹲下身，指尖触碰了一下海边的礁石，刚一碰到就觉得头晕目眩，眼前瞬间闪过无数画面——有披甲的巨人在厮杀，有展翅的神鸟在喷火，还有无数生灵跪在地上朝拜一座发光的宫殿。
“小心！”紫霞仙子连忙按住他的后心，渡过去一道紫霞真气，“这是忆魂阵，能勾起人最深处的记忆，还能伪造幻象。”
凌轩晃了晃脑袋，才把那些混乱的画面驱散：“不是普通的幻阵，这些画面像是真的——像是这座岛曾经见证过的历史。”他指着青铜门的方向，“问题应该都在那扇门上。”
石坚早就按捺不住，扛着石斧就要往岛上冲：“管他什么阵什么门，看我一斧头劈了再说！”
“别冲动！”玄烨神尊连忙拉住他，“这门硬得很，我们用雷火弹试过，连道划痕都没留下。你这石斧虽利，可别把自己折进去。”
凌轩没说话，从怀里摸出小金。小家伙一接触到岛上飘来的气息，立刻炸起毛，金色的光晕比平时亮了三倍，围着凌轩转个不停，还时不时朝着青铜门龇牙。
“小金的反应不对。”凌轩皱起眉，“它平时只有遇到混沌之气才会这样——难道这门后面连通着混沌？”
“不可能吧？”玄烨神尊一脸诧异，“混沌之门不是已经加固过了？怎么还会有混沌气息从别的地方冒出来？”
“不一定是现在的混沌。”紫霞仙子走到海边，捡起一块被海浪冲上来的碎木，木头上还留着烧焦的痕迹，“你看这木头的年轮，最少有百万年了。这岛可能是上古时期就沉在海底的，说不定连通着的是远古混沌。”
凌轩点点头，突然想起星穹长老之前说的星图变化：“星穹说紫薇星旁多了颗新星，代表洪荒新生——会不会跟这岛也有关系？”他转头对玄烨道，“你让人在周围布下警戒阵，别让无关人等靠近。我和紫霞、石坚先上去看看。”
三人踩着祥云落在岛上，刚一落地，就觉得脚下的土地在微微震动，像是有心跳声从地下传来。那些半枯的古木突然无风自动，树枝都朝着他们的方向弯曲，像是在“注视”着他们。
“这地方咋阴森森的。”石坚紧了紧手里的石斧，左右张望，“连个鸟叫都没有，太不正常了。”
紫霞仙子祭出紫霞绫，紫色的霞光在三人周围形成一道屏障：“别放松警惕，这里的每一寸土地都可能藏着危险。”她指着路边一朵鲜红的花，“你看这花，花瓣里的纹路像不像一张人脸？”
石坚凑过去一看，吓得往后跳了一步：“妈呀！还真有点像！这破岛不会成精了吧？”
凌轩没理会这些异象，目光一直锁定在青铜门上。越靠近那扇门，他就越觉得熟悉，像是在哪里见过类似的符文——突然，他想起了盘古殿石棺上的纹路，虽然不完全一样，但透着的气息却有几分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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