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护学院的庆功宴闹到后半夜才散场,石坚抱着酒坛在广场上打呼,震天的鼾声把旁边休憩的灵鸟都惊飞了。凌轩靠在议事厅的廊柱上,手里摩挲着混沌古卷——那幅标注碎星海的地图还在微微发光,红点闪烁的频率,竟和他的心跳渐渐重合。
“还在想碎星海的事?”紫霞的声音带着点刚睡醒的沙哑,她端着一碗温好的莲子羹走过来,瓷碗边缘凝着细密的水珠,“庆功宴上你就魂不守舍的,玄都道尊敬你酒都差点泼在身上。”
凌轩接过碗,莲子的清甜混着灵力滑入喉咙,他苦笑一声:“不是我想分心,这古卷太邪门了。你看这红点,”他指着地图,“刚才石坚打呼噜震得桌子晃,它都没乱过节奏,倒像是在……召唤什么。”
紫霞凑过去,灵枢佩的绿光落在地图上,和红点的光芒交织成一片暖芒。“灵纹之力探不出来,这密钥的气息很特别,既不属于鸿蒙,也不像噬星族的能量。”她指尖划过碎星海的轮廓,“古籍里说碎星海是盘古大神开天时,混沌碎片凝成的海域,里面星石遍布,空间乱流比次元夹缝还恐怖,连龙族的探海兽都不敢深入。”
“越是危险,越说明密钥不简单。”凌轩收起古卷,站起身活动了下筋骨,战斗时崩裂的经脉还在隐隐作痛,“噬星族的主力还在碎星海,他们肯定也在找这东西。我们要是慢了一步,鸿蒙就真的没退路了。”
紫霞拉住他的手腕,指尖触到他还没完全愈合的伤口,眉头皱了起来:“你的伤还没好,玄都道尊说至少要静养半个月。碎星海不是说去就能去的,我们得好好准备。”她顿了顿,声音软了下来,“我不是拦着你,只是……我不想再看到你倒在我面前。”
凌轩心里一揪,反手握住她的手。紫霞的指尖总是带着灵纹之力的暖意,这温度比任何疗伤丹药都管用。“我知道,这次不会再冲动了。”他抬手擦掉她眼角的水光,“我们一起准备,等我伤好,咱们带上刑天他们,一起去碎星海。”
天刚蒙蒙亮,凌轩就被石坚的大嗓门吵醒了。他穿好衣服走出房门,只见广场上堆满了各种物资——石坚正扛着一捆比他还高的玄铁斧刃,往启明号的船舱里塞;刑天指挥着巫族修士,将血脉图腾的碎片搬上战船,那些碎片是上次战斗时崩裂的,正好能用来加固船体;玄都道尊坐在一堆丹瓶上,嘴里叼着酒葫芦,手里还在画焚星符;星浩则飘在半空中,用星辰之力梳理战船的灵纹线路,星光落在船帆上,勾勒出复杂的防御纹路。
“至尊!你可醒了!”石坚看到他,把斧刃往地上一扔,震得地面裂开一道细纹,“我和刑大哥商量过了,碎星海凶险,得多带点家伙。你看这些斧刃,都是用陨神渊的玄铁炼的,砍噬星族的战船跟切豆腐似的!”
凌轩看着他满是汗水的脸,心里一暖。他知道石坚看着粗枝大叶,其实最细心,上次他昏迷时,这家伙守在床边,愣是三天没合眼,连灵犀兽腿都忘了啃。“够了够了,再装下去,启明号都要沉了。”凌轩拍了拍他的肩膀,“去把玄都道尊叫过来,我们商量下路线。”
玄都道尊打着哈欠走进议事厅,刚坐下就灌了一大口酒:“找老道何事?是不是要给我安排个先锋的位置?告诉你,碎星海的星石酿酒最是醇厚,老道早就想去尝尝了。”
“先别想着喝酒。”凌轩铺开从龙族借来的碎星海地图,“这是敖广族长给的,标注了外围的安全航线,但核心区域都是空白。星浩,你的星辰之力能覆盖到碎星海吗?”
星浩的星光躯体在地图上方盘旋,光芒变得暗淡了些:“碎星海的星石会干扰星辰之力,外围还能勉强探测,到了核心区域,我的力量最多只能覆盖战船周围十丈。”他顿了顿,“不过我能感知到星石的能量波动,避开空间乱流应该没问题。”
“龙族的探海阵能延伸到碎星海边缘,”刑天推门走进来,手里拿着一块龙鳞令牌,“敖广族长说,只要带着这个,探海阵就能给我们传递信号,遇到危险也能及时支援。”他将令牌放在桌上,“巫族的血脉图腾阵已经改造好了,能在战船周围形成防御罩,抵御空间乱流的冲击。”
凌轩点点头,手指在地图上划过:“我们先沿着龙族的安全航线,抵达碎星海外围的‘落星港’,那里是上古时期修士探索碎星海的补给点,应该能找到些有用的线索。然后再深入核心区域,寻找密钥的位置。”他看向众人,“这次去碎星海,危险未知,不想去的可以留下,我不会勉强。”
“至尊说的什么话!”石坚一拍桌子,震得丹瓶都跳了起来,“上次天魔之战,要不是你,我早就被天魔撕成碎片了。这次去碎星海,就算是刀山火海,我石坚也跟你一起闯!”
“巫族从不畏惧挑战。”刑天握紧镇荒令,“守护鸿蒙是我们的责任,别说碎星海,就是混沌深处,我们也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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