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典的篝火在守护学院广场上烧得正旺,凤凰族的涅盘火将夜空染成暖红,龙族子弟捧着新酿的海露酒四处敬酒,连素来肃穆的巫族长老都难得地露出笑容,和玄都道尊凑在一起猜拳行令。凌轩却悄悄溜出了喧闹的人群,密钥在他怀里微微发烫,像是在呼应着什么——方才观星台那瞬间的心悸,绝非错觉。
“又一个人躲清静?”紫霞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提着一盏灵纹花灯,灯芯是凝练的星辰之力,在夜风中稳如磐石。她将一盏温热的海露酒塞进凌轩手里,“石坚刚还在找你拼酒,拍着胸脯说这次要是再输,就把玄铁斧熔了打个酒葫芦给你当赔礼,结果话没说完就被刑天按在桌子底下,嘴里还含着半块烤兽肉呢。”
凌轩接过酒盏,指尖触到紫霞微凉的手背——这姑娘总是这样,再热闹的场合也能第一时间察觉到他的异常。他仰头饮尽酒液,海露酒的清冽顺着喉咙滑下,却压不住心底的躁动:“你有没有觉得,今晚的星辰有点怪?”
紫霞顺着他的目光望向夜空,灵枢佩突然发出细碎的绿光:“灵纹有反应——西北方的星辰在褪色,不是被云层遮挡,是能量在被抽离。”她的声音沉了下来,“和碎星海遇到的混沌之力同源,但更……阴冷。”
两人正说着,星浩的星光躯体突然从云层里钻出来,光芒比白天暗淡了不少,像是受了伤:“至尊!紫霞姑娘!西北方三万里外的陨星谷,出现了巨大的空间裂缝,里面渗出来的混沌之力,正在吞噬周围的星辰能量!”
凌轩瞬间握紧了开天斧,酒意全消。陨星谷是上古时期盘古大神斩断混沌魔藤的地方,那里的地脉深处封印着最早的混沌残根,一旦被现在的混沌势力利用,后果不堪设想。“星浩,能确定裂缝的大小和能量波动规律吗?”
“暂时不能。”星浩的星光颤了颤,“那股混沌之力里有干扰星辰探查的力量,我的星光刚靠近就被腐蚀了一小块。而且……我好像看到裂缝里有眼睛在盯着我。”
紫霞立刻祭出灵纹笔,在空中画出复杂的探测符文:“我和你一起去。我的灵纹能形成隔绝屏障,至少能挡住混沌之力的腐蚀。”她不等凌轩反驳,已经将灵枢佩的绿光注入符文,“别想独来独往,你忘了在落星港是谁帮你稳住的灵力?”
凌轩看着她眼底的倔强,无奈地笑了——这姑娘的固执,和她的灵纹一样坚韧。他将密钥的金光渡入紫霞的灵纹符文中:“密钥的净化之力能附在灵纹上,遇到危险第一时间退开,不许硬扛。”
两人跟着星浩往陨星谷飞去,夜色中,启明号的轮廓在云层下隐约可见,战船的防御灵纹还亮着淡淡的绿光——玄都道尊那老东西嘴上说着庆祝,实则早把防御阵调到了最高警戒,连酒葫芦都挂在了预警法阵的触发绳上,说是万一有情况,先砸醒他再说,倒是和凌轩想到一块儿去了。
越靠近陨星谷,空气就越阴冷。原本布满星石的荒原上,地面裂开了细密的纹路,黑色的混沌之力从纹路里渗出来,将周围的星石都染成了暗灰色。星浩突然停在半空,星光剧烈收缩:“就在前面!裂缝比我刚才看到的大了一倍!”
凌轩和紫霞躲在一块巨大的陨星石后,眼前的景象让两人心头一沉。陨星谷中央,一道数十丈宽的空间裂缝正在缓缓扩大,裂缝里翻滚着浓稠如墨的混沌之力,偶尔有几只畸形的混沌魔物从裂缝里爬出来,一接触到洪荒的空气就开始疯狂吞噬周围的能量,体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大。
“这些魔物是混沌浊气凝聚的,没有灵智,只知道吞噬。”紫霞的灵纹笔在指尖转动,“但更危险的是裂缝深处的东西——你看那团黑雾。”
凌轩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裂缝中央悬浮着一团人形的黑雾,黑雾表面有无数细小的眼睛在转动,每只眼睛里都映着洪荒的景象,像是在探查什么。当那团黑雾转向他们藏身的方向时,凌轩突然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像是灵魂都被盯上了。
“是混沌之眼的分身!”凌轩的声音带着一丝凝重,“混沌古卷里记载,混沌之眼是混沌海的意志化身,能窥探万物轨迹,当年盘古大神就是打碎了它的本体,才将混沌封印在域外。没想到它竟然凝聚了分身进来。”
紫霞的灵纹突然剧烈波动起来,她捂住胸口,脸色发白:“它在探查密钥的位置!我的灵纹和密钥有共鸣,被它锁定了!”
话音刚落,那团黑雾突然射出一道黑色的射线,直奔两人藏身之处。凌轩立刻将紫霞护在身后,开天斧劈出一道金光,与黑色射线撞在一起。金光和黑光碰撞的瞬间,周围的空间都开始扭曲,凌轩被震得后退了几步,虎口发麻——这混沌之眼分身的力量,竟然比吞噬魔神还要强!
“快走!它的分身还没完全凝聚,不敢离开裂缝太远!”凌轩拉着紫霞,转身就往荒原外跑。那些混沌魔物察觉到动静,嘶吼着追了上来,星浩立刻释放出星光,形成一道光墙挡住魔物:“至尊你们先撤!我来断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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