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答应,可以试着与你……并肩而行。”织玥纠正道,但眼中的柔和却未减分毫。
这就够了!对萧逸尘来说,这已是天大的进展!他激动得不知该说什么好,只会反复道:“太好了!织玥,太好了!”
看着他这副傻乎乎的样子,织玥眼中的笑意更深了。她伸出手,轻轻拂去他肩头不知何时落下的一片树叶。
微凉的指尖触碰到衣料,萧逸尘却觉得那处皮肤滚烫无比。他怔怔地看着近在咫尺的容颜,心跳如鼓。
月光,莲池,树下,一对璧人身影相依。空气中弥漫着青草与池水的湿气,还有悄然滋生的、甜而不腻的情愫。
又过了些时日,织玥开始出现轻微的孕吐反应。她掩饰得很好,但细心的苏清婉还是察觉到了女儿的异样。在一次单独把脉后,苏清婉的脸色变了。
“玥儿,你……”她看着女儿,眼中充满了震惊、担忧和一丝了然,“你可知你这是……”
“女儿知道。”织玥平静地打断母亲的话,脸上并无惊慌,“娘,此事我自有主张,您和爹暂且不必担忧。”
苏清婉看着女儿沉稳的模样,想到她近几个月来的变化,心中百感交集,最终化作一声叹息:“是……那位王爷?”
织玥默认。
“你打算如何?”
“且看他自己何时能发现吧。”织玥唇角微勾,带着一丝看好戏的意味。
然而,第一个发现的,却不是萧逸尘,而是他自己闹出的乌龙。
这日,萧逸尘不知从哪儿弄来一碟据说极其开胃爽口的酸梅糕,兴冲冲地拿来给织玥品尝。织玥刚闻到那酸味,胃里便是一阵翻江倒海,忍不住干呕了几下。
萧逸尘顿时慌了手脚,连忙放下糕点,又是递水又是拍背,满脸焦急:“织玥,你怎么了?可是这糕点不干净?还是身体不适?我这就去请大夫!”
看着他忙前忙后、真心担忧的模样,织玥心中微软,摆了摆手:“无妨,只是近日肠胃有些不适。”
萧逸尘却不放心,坚持要请大夫。织玥无奈,只好由他。
大夫自然是苏清婉安排的自己人,诊脉后,只说是“脾胃不和,需静养”,开了些温和的安胎药,对外宣称是调理脾胃的。
萧逸尘这才稍稍安心,但看着织玥略显苍白的脸色,仍是心疼不已,接下来的日子更是嘘寒问暖,几乎成了织玥的专属小厮,笨拙却无比真诚地照顾着她。
直到某天夜里,萧逸尘躺在床上,反复回想着织玥近日的嗜睡、口味变化以及那次孕吐……一个荒谬又惊人的念头如同闪电般劈中了他的脑海!
他猛地从床上坐起,眼睛瞪得溜圆。
山……山洞那晚……过去快三个月了……
织玥近来的反应……
难道……难道……
巨大的震惊、难以置信、以及一种排山倒海般的狂喜瞬间将他淹没!他像个傻子一样,在床上呆坐了半夜,一会儿傻笑,一会儿又担心自己是不是想多了。
天刚蒙蒙亮,他就迫不及待地冲到玥光阁外,却又不敢贸然进去打扰,只能在院门外像个热锅上的蚂蚁般来回踱步,脸上表情变幻莫测,时而欣喜若狂,时而忧心忡忡。
当织玥梳洗完毕,推开房门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个眼眶泛红、头发微乱、神情激动又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萧逸尘。
“织玥!”他一见到她,立刻冲上前,想抓住她的手,又怕唐突了她,双手悬在半空,声音因激动而颤抖,“我……我……你……你是不是……有了……我们的……孩子?”
他终于问出了这个让他彻夜未眠的问题,眼神里充满了期盼、恐惧和一种即将为人父的、笨拙的狂喜。
织玥看着他这副模样,知道这呆头鹅总算开窍了。她没有直接回答,只是抬眸,迎上他紧张万分的目光,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王爷觉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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