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暮雨回到公寓时,已经是下午三点。
客厅里,红宝正瘫在沙发上,左手还缠着绷带,但精神看起来不错,正用没受伤的右手刷着手机,嘴里嚼着伊人给她准备的牛肉干。星萤坐在她旁边,抱着一本儿童识字书,认真地指着上面的图画,红宝时不时敷衍地“嗯嗯”两声。
伊人在厨房里煮面,香味飘满整个客厅。墨雪蹲在厨房门口,尾巴有节奏地摇晃,盯着锅里翻滚的面条。
一切都显得那么……日常。
仿佛昨夜那场差点毁掉便利店的战斗,还有今天在老宅发现的惊人真相,都只是场噩梦。
但姜暮雨知道,不是。
他关上门,风尘仆仆的样子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暮雨哥!”红宝立刻坐直,“怎么样?老宅没事吧?”
星萤也抬起头,蓝色的眼睛里带着关切。
伊人从厨房探出头:“先吃饭吧?面马上好。”
姜暮雨点点头,走到沙发边坐下。他把今天的经历简单说了一遍——避开了“门”和归墟鼎的具体细节,只说老宅被人闯入,偷走了一样重要的东西,以及他在地下室发现了一些关于家族使命的记录。
红宝听完,气得差点跳起来:“谁啊这么大胆!连暮雨哥家的老宅都敢偷!抓到没有?我去撕了他!”
“没抓到。”姜暮雨说,“对方很专业,没留下线索。”
伊人端出面来,每人一碗热腾腾的牛肉面。她坐下后,轻声问:“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便利店还在维修,老宅也不安全了……”
“我们需要一个更安全的基地。”姜暮雨说,“而且,需要更多的人手。”
“人手?”红宝眨眨眼,“暮雨哥你要招店员?先说好,我可不当正式工,我要当顾问,领双倍巧克力那种。”
姜暮雨看了她一眼:“不是店员。是……同伴。”
他拿出那枚银杏叶徽章,放在茶几上。
“我决定和银杏议会合作。”他说,“但不是作为他们的下属或执行者,而是作为平等的合作方。我们提供对抗暗星之眼和守护‘界限’的能力,他们提供情报、资源和庇护。”
红宝和伊人对视一眼。
“那……条件呢?”伊人问。
“条件有三。”姜暮雨竖起三根手指,“第一,议会必须为我们提供一个绝对安全的基地,不仅要有强大的防御,还要有完善的生活和训练设施。第二,议会必须向我们共享所有关于暗星之眼、‘门’、以及相关威胁的情报。第三——”
他顿了顿,看向星萤。
“——星萤的身份和存在必须被列为最高机密,议会不得以任何形式对她进行实验、研究或限制自由。她是我们的一员,不是研究对象。”
星萤放下识字书,小声说:“我……我想帮忙。”
“我知道。”姜暮雨摸了摸她的头,“但帮忙的前提是安全。你不能成为别人眼中的‘资源’或‘工具’。”
红宝咬了口牛肉干,含糊地说:“所以暮雨哥你其实是打算……拉个队伍单干,然后跟议会搞外包合作?”
“可以这么理解。”姜暮雨说,“我们不能完全依赖议会,必须有自己的力量和主动权。但同时,现阶段我们需要他们的支持。”
伊人想了想:“那队伍……除了我们几个,还要找谁?”
姜暮雨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上面列着几个名字和简单的信息。这是他回来的路上,根据记忆和之前的一些接触整理出来的潜在人选。
「陈实——建筑师,曾被影蚀感染,已治愈。优点:对异常能量敏感,有调查经验。缺点:普通人,无战斗能力。」
「白泽——议会技术支持。优点:技术顶尖,情报能力强。缺点:立场可能受议会影响。」
「郑会长——协会会长。优点:资源丰富,人脉广。缺点:协会内部可能有暗星之眼眼线。」
「文澜老人(?)——时之匠人联系人。优点:实力深不可测。缺点:行踪不定,意图不明。」
红宝凑过来看,指着“陈实”这个名字:“这个大叔我记得!胆子超小,差点被自己的影子吃掉那个!他能干啥?”
“他有他的用处。”姜暮雨说,“不是所有人都需要战斗。我们需要情报分析、后勤支持、外部联络……一个完整的团队,需要各种人才。”
“那白泽呢?”伊人问,“他是议会的人,会愿意跟我们走吗?”
“试试看。”姜暮雨说,“他看起来对技术更感兴趣,而不是权力斗争。如果我们能提供他感兴趣的研究课题和自由的研究环境,他可能会考虑。”
他收起名单:“不过这些都是后话。当务之急,是和吴秋明敲定合作协议,然后尽快搬进新的基地。在这里住太久,不安全。”
话音刚落,门铃响了。
众人顿时警觉。墨雪弓起背,红宝的手已经摸向了藏在沙发垫下的短刃。
姜暮雨示意大家冷静,走到门口,透过猫眼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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