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浓，家属院里的喧闹早已散去，只剩下各家窗棂里透出的暖黄灯光，倒显得几分温馨。
厨房里，沈望舒正忙着给林知意准备出院后的第一餐，也算是月子里的第一餐。
灶台上火苗舔着锅底，砂锅咕嘟咕嘟地冒着泡，里面是炖得软烂的排骨莲藕汤，清甜的香气顺着热气飘满了整个屋子。
案板上摆着的全是林知意爱吃的菜：酸甜可口的番茄炒蛋，鲜嫩入味的清蒸鲈鱼，还有看着就清爽的清炒时蔬……
顾修远在一旁打下手，剥蒜、递碗，时不时探头问问：
“妈，要不我来炒？您歇会儿。”
沈望舒笑着摆手：
“不用，你去陪着知意就行，她刚出院，身边离不了人。这些菜我熟，一会儿就好。”
顾修远拗不过，只好转身回了里屋。
林知意正靠在炕上，看着婴儿床里睡得香甜的安安和念念，嘴角噙着温柔的笑意。
听见脚步声，她抬眼看向他，眼里漾着暖意：“忙完了？”
“妈不让我插手，让我来陪你。”
顾修远挨着她坐下，伸手轻轻握住她的手，看着她略显苍白的脸颊眼神中满是心疼。
“累不累？要是困了就先歪会儿，饭好了我叫你。”
林知意摇摇头，往他身边靠了靠：“不累。”
……
没过多久，沈望舒就端着饭菜进了屋，摆放在炕桌上：
“意意，快尝尝，都是你爱吃的，刚生完孩子得补补，也得吃得合胃口才行。”
顾修远连忙拿起碗筷，先给林知意盛了碗排骨汤，小心地吹凉了才递到她手里：
“先喝点汤暖暖胃，莲藕炖得烂，好消化。”
林知意接过汤碗，抿了一口，温热的汤汁顺着喉咙滑下，鲜美的味道瞬间驱散了身上的疲惫。
她抬眼看向顾修远，他正忙着给她夹菜，鲈鱼剔了刺，番茄炒蛋舀了一大勺，堆得碗里满满当当。
“你也吃啊，别光顾着我。”林知意看着他，忍不住说道。
“我不急，你先吃，多吃点。”
顾修远笑着，又给她夹了一筷子青菜，“这个清淡，也得吃点。”
一顿饭吃得温馨又惬意，看着林知意胃口不错，顾修远心里的石头也落了地，眉眼间的笑意就没停过。
入夜后，安安和念念醒了几次，吃完奶又沉沉睡去。
林知意折腾了一会儿，也有些乏了，靠在顾修远怀里慢慢睡着了。
可后半夜，她却被胸口一阵胀痛惊醒，疼得她忍不住闷哼了一声，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冷汗。
顾修远睡得浅，听见她的声音立刻醒了，连忙打开床头灯，看见她皱着眉，手紧紧抵着胸口，脸色苍白，心里一紧：
“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林知意咬着唇，眼泪都快憋出来了，声音带着哭腔：
“胸口涨得疼……好像是奶水太多了，孩子们都吃饱了，吸不了。”
顾修远瞬间慌了神，伸手想碰又不敢碰，生怕弄疼了她，只能手足无措地看着她：
“那怎么办？要不要现在去叫妈？或者我去部队医务室看看有没有通乳的药？”
他说着就要起身，却被林知意拉住了手：
“别去了，大半夜的，折腾着妈也休息不好……忍忍说不定就好了。”
可胀痛感越来越强烈，林知意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
顾修远看着她难受的模样，心疼得像针扎一样，只能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天刚蒙蒙亮，沈望舒就过来了，一进门就看见林知意红着眼睛，顾修远坐在一旁满脸焦灼，连忙问：
“怎么了这是？是不是没休息好？”
顾修远叹了口气，把情况跟沈望舒说了一遍。
沈望舒听完，了然地笑了笑：
“嗨，这有啥难的，奶涨得厉害，让修远帮着吸吸，比找通乳师还管用。”
这话一出，林知意的脸“唰”地一下就红透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头埋得低低的，不敢看任何人。
顾修远的耳朵也红得发烫，眼神闪躲着，不敢对上沈望舒的目光，手都有些无处安放。
沈望舒看着小两口这副不好意思的模样，忍不住觉得好笑，也不催促他们，只是拍了拍顾修远的肩膀：
“我去做早饭了，你们自己看着办，别让意意硬扛着，疼坏了身子可不行。”说完，便转身出去了，出门的时候她还贴心地带上了门。
屋子里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两人浅浅的呼吸声。
顾修远和林知意大眼瞪小眼，气氛尴尬又暧昧。
过了半晌，顾修远才率先打破沉默，声音带着一丝沙哑：
“媳妇儿，要不……我试试？”
他的话音刚落，林知意的脸更红了，连耳根都染上了绯色，她咬着唇，犹豫了片刻，胸口的胀痛实在难忍，最终还是轻轻点了点头，算是默许了。
顾修远看着她娇羞又难受的模样，心里又疼又软，他慢慢靠近她，动作轻柔得仿佛怕惊扰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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