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克拉玛依,杨树新绿,海棠初绽。在市委大院那栋普通的周转房里,杨洛迎来了到任后的第三个春天,也迎来了一个特殊的家庭团聚——王柔带着孩子们利用五一假期来新疆探亲,而这次团聚恰逢杨洛三十九岁生日。
清晨,阳光透过窗帘洒进房间。杨洛早早醒来,看着身旁熟睡的妻子和隔壁房间孩子们均匀的呼吸声,心中涌起难得的宁静与温馨。来克拉玛依两年多了,这是家人第二次来探亲,每一次都让他更加珍惜这短暂的团聚时光。
厨房里传来轻微的响动,是母亲杨越在准备早餐。这位五十七岁的母亲上个月从北京过来,说要照顾儿子一段时间。杨洛轻手轻脚走进厨房:“妈,您怎么起这么早?”
“今天是你的生日,妈给你煮碗长寿面。”杨越回过头,眼中满是慈爱,“三十九了,时间真快。”
“谢谢妈。”杨洛接过母亲手中的锅铲,“我来吧,您休息。”
简单的长寿面,加了两个荷包蛋,这是杨家的传统。杨洛端着面碗,看着热气蒸腾,想起小时候每年生日母亲都会这样为他煮面。如今自己已近不惑之年,母亲依然如此,这份母爱从未改变。
上午九点,一家人围坐在餐桌前。十二岁的杨思洛已经长成大姑娘了,亭亭玉立,四岁的杨思齐也懂事了许多。王柔将一个小蛋糕放在桌上:“孩子们非要给你过生日,昨天偷偷去买的。”
“爸爸生日快乐!”两个孩子齐声说。
杨洛心中温暖,吹灭蜡烛时默默许愿:愿这座城市越来越好,愿家人平安健康。
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是秘书长陈涛:“书记,抱歉打扰您休息。但有几个急件需要您处理。”
“发我邮箱,我马上看。”杨洛挂了电话,对家人歉意地说,“工作上的事,我看一下。”
“去吧,工作要紧。”王柔理解地点头。
书房里,杨洛打开电脑。邮箱里有三份急件:光伏基地二期环评报告需要签字,双语学校提质计划需要审定,牧区医院扩建方案需要批复。他一份份仔细审阅,认真批示。
在光伏基地环评报告上,他写道:“生态红线不能碰,必须确保对保护植物零影响。”在双语学校计划上,他批示:“质量提升要注重实效,不能增加学生负担。”在医院方案上,他强调:“扩建要优先保障基本医疗,不能贪大求全。”
处理完文件已近中午。杨洛回到客厅,发现王柔正在教孩子们认识新疆地图。“看,这里是克拉玛依,爸爸工作的地方。这里是天山,这里是塔克拉玛干沙漠……”
“妈妈,爸爸为什么要在这么远的地方工作?”杨思齐问。
“因为这里需要爸爸。”王柔温柔地回答,“就像妈妈在财政部工作一样,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岗位和责任。”
杨洛走过去,抱起小儿子:“思齐,爸爸在这里工作,是为了让更多小朋友能上好学,让更多爷爷奶奶能看好病,让这座城市变得更好。”
“就像爸爸在家帮我修玩具一样吗?”
“对,就像爸爸修玩具,不过是修一座城市。”
下午,杨洛决定带家人去看看他工作的地方。第一站是光伏基地。车子驶入白碱滩区时,眼前展开的景象让两个孩子惊叹不已——成片的光伏板在阳光下闪着蓝色的光,像一片人工海洋。
“爸爸,这就是用太阳发电的地方吗?”杨思洛好奇地问。
“对。这些板子把阳光转换成电,送到千家万户。”杨洛解释,“一期已经发电了,二期马上要开工。”
基地负责人张立新迎上来,看到书记家人,有些拘谨。杨洛摆摆手:“张局长,简单介绍一下就行,我们就是来看看。”
张立新用通俗的语言讲解光伏发电原理,还让孩子们看了控制中心的大屏幕。看到实时跳动的发电数据,杨思洛睁大眼睛:“爸爸,这么多电,能供多少人家用啊?”
“现在能供十万户,等二期建成,能供三十万户。”
“真厉害!”
第二站是双语学校。五一假期,学校里很安静,但校长阿孜古丽听说书记家人要来,特意在校等候。她带孩子们参观了教室、宿舍、食堂,还让杨思洛看了牧区孩子们的画作。
“这些孩子以前要走几十公里上学,现在住校,学习进步很快。”阿孜古丽说,“上学期期末考试,平均成绩提高了25分。”
“老师辛苦了。”王柔作为教育系统出身的干部,很关注细节,“师资稳定吗?生活条件怎么样?”
“现在好多了。市委提高了牧区教师待遇,还解决了住房问题,年轻教师都愿意留下来。”
最后一站是牧区医院。院长巴特尔正在值班,带大家参观了门诊、住院部和远程会诊中心。在药房,王柔仔细查看药品目录和价格,从专业角度问得很细。
“常用药都有,价格也控制得好。”王柔对杨洛说,“你们这套牧区医疗模式,其实可以在全国类似地区推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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