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老身体微微前倾，一字一句地问道：“那么，周副局长，请你解释一下。为什么你父亲的徒弟、你的师妹，会变成衔尾蛇的骨干？为什么林清河项目的核心资料，会通过你的渠道外泄？为什么与你关系如此密切的赵九儿及其背后的邱文腾，会对张小飞——另一个‘本源亲和’体质者——表现出超乎寻常的兴趣和企图？”
“这张合影，”高老的手指轻轻点了点桌面上的照片，“恐怕不仅仅是一张‘授拳留念’。它连接着林清河的悲剧、赵九儿的转变、资料的流失，以及……眼下针对张小飞的阴谋。周副局长，这其中的关联，你是否能向在座的各位同僚，做出一个清晰的、合理的说明？”
旧日的影像如同淬毒的匕首，撕开了精心掩藏的血脉与师承联系。周尚文之前所有关于程序、关于证据薄弱性的辩解，在这张铁证如山的照片面前，显得苍白而可笑。照片上那个笑容灿烂的小女孩，与如今神秘空灵又疯狂的“红衣女傀”赵九儿，形成了残酷而直接的对照，也将周尚文死死钉在了与衔尾蛇无法撇清的关系网上。
会议室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周尚文身上，等待着他的回答，或者说，等待着他如何在这张“旧影”带来的绝杀面前，做最后的挣扎。
周尚文盯着照片，沉默了足足十几秒。然后，他缓缓抬起头，脸上那种惯常的冰冷理性仿佛裂开了一道缝隙，流露出一种混合着追忆、痛苦以及某种扭曲决绝的复杂神情。他没有直接回答高老的问题，反而用一种异常平静，却让听者不寒而栗的语调，低声说道：
“原来……这张照片还在。父亲一直想找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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