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翻,别给我弄乱了。玻璃瓶子五分钱一个,木头按斤称。”刘大爷懒得理他,继续闭眼听书。
江河心里松了口气,抬脚走进了那堆散发着霉味的垃圾山。
现在的他,心脏跳得极快。
刚才在河里,右手被划破后那种灼热感一直没消退,反而随着他靠近这些旧物,变得愈发强烈。
尤其是当他的手掠过一堆旧书报时,脑海里竟然闪过一些模糊的黑白画面——那是这些报纸被印刷、被阅读的瞬间。
真的回来了!
前世那个让他成为“鬼手”的异能——回溯之手!
只要右手触碰到老物件,就能读取它承载的最深刻的一段记忆画面。
这不仅仅是鉴宝,更是作弊!
江河强忍着激动,装作漫不经心地翻找着。
普通的啤酒瓶……没反应。
断腿的椅子……画面是一个木匠在打磨,近代产物,不值钱。
缺口的粗瓷碗……民国时期的民窑,值个几块钱,但不够。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江河的额头上渗出了汗珠。
如果找不到硬货,今晚妞妞的药费就没有着落,他在苏婉面前刚刚建立起的一丁点信任也会瞬间崩塌。
“冷静,江河,你是顶级的修复大师,你能闻到宝物的味道。”
他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凭借着前世的直觉,走向角落里一个堆放着废旧金属和杂物的大筐。
那里大半都是生锈的铜锁、铁丝,还有一些脏兮兮的瓷片。
江河伸手进去翻动。
突然,指尖传来一阵像是被静电击中般的酥麻感,紧接着,一股温热的气流顺着手臂直冲天灵盖!
那种感觉,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强烈!
有大货!
江河的心猛地一颤,右手顺着感应,从一堆废铁下面,抠出了一个满是黑泥、只有巴掌大小的“小罐子”。
这东西脏得要命,外表被一层厚厚的油垢包裹着,根本看不出原本的颜色,看起来就像是个农村用来喂鸡或者装猪油的破罐子。
甚至口沿处还有个极小的磕碰。
但就在江河握住它的瞬间,眼前的世界变了。
原本杂乱的废品站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烈火熊熊的巨大窑炉。
无数赤裸着上身的工匠正紧张地盯着窑口。
“开窑咯——!”
随着一声高亢的呐喊,窑门打开,红光漫天。
一个身穿清朝官服、顶戴花翎的官员,正小心翼翼地捧起这只罐子,对着阳光细细端详,脸上露出狂喜之色:“好!好釉色!这‘郎窑红’烧得正如初凝之牛血,红艳夺目!万岁爷定会龙颜大悦!”
画面一转。
这只罐子摆在紫檀木的架子上,周围是金碧辉煌的宫殿。
再后来,战火纷飞,宫殿被洗劫,这罐子流落民间,被当成了腌咸菜的坛子,最后被扔进了废品堆……
江河猛地睁开眼,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手心里全是汗。
郎窑红!
清康熙年间的“郎窑红釉”小缸!
哪怕是在那个年代,郎窑红也是“若要穷,烧郎红”的极品难烧之物,民间更有“家有郎红,吃穿不愁”的说法。
虽然这只是一个小缸,且口沿有一点小磕碰(刚才看到的画面里就有),但在1992年,这东西卖给懂行的人,起码能值个三五千!
三五千是什么概念?
这个时候,工人的月工资才一百多块!这是一笔足以改变他现在命运的巨款!
江河极力压抑着狂跳的心脏,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汗,把那只“破罐子”随手拿在手里,又顺手捡了两个普通的啤酒瓶和一个破木头凳子。
一定要稳住。
如果表现得太兴奋,刘老头这种人精肯定会起疑。
江河拎着一堆东西,慢吞吞地走到门口。
“刘大爷,选好了。”
江河把东西往地上一放,故意把那只脏兮兮的小缸踢到一边,“这破罐子正好回去给那个可以补的凳子配个胶水桶,那俩酒瓶子装酱油。”
刘大爷眯着眼瞅了瞅。
全是破烂。
那小罐子黑不溜秋的,看着就恶心。
“一共给五毛钱吧。”刘大爷摆摆手,连称都懒得称。
五毛!
江河心里狂喜,面上却露出一副肉疼的表情:“大爷,五毛也太贵了,这都啥破烂啊……行行行,五毛就五毛,谁让我急用呢。”
他在兜里摸索了半天,才把自己刚才剩下的最后两毛钱,加上之前出门时在裤兜夹缝里摸到的三个钢镚,凑够了五毛,递了过去。
“得嘞,您忙着。”
江河抱起那一堆东西,转身就走。
直到走出了胡同口,转过一个弯,确认刘大爷看不见自己了,江河才腿一软,靠在墙上长出了一口气。
他颤抖着手,从那一堆破烂里把那只小缸拿出来。
就着路边的水坑,小心翼翼地洗去上面的黑泥和油垢。
随着污垢一点点褪去,一抹深沉、浓烈、如同红宝石般的光泽,在昏暗的路灯下绽放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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