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的江河,身上带着一股子让人不敢直视的威压。
他走到张婶面前,也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盯着她。
张婶被盯得发毛,瓜子都不敢嗑了,往后缩了缩:“你……你看啥?我又没说错……”
“张婶,积点口德。”
江河的声音不大,却透着森森寒意,“苏婉是我媳妇,妞妞是我闺女。谁要是再敢在我媳妇面前嚼舌根,或者让我闺女听见半句不干不净的话……”
他顿了顿,随手捡起楼道扶手上的一块烂砖头。
那是平时用来压咸菜缸的。
“砰!”
江河单手用力,那块有些风化的红砖,竟在他手里生生被捏碎了一角,砖渣簌簌落下。
“这砖头,就是下场。”
说完,他拍了拍手上的灰,看都不看吓傻了的张婶,转身温柔地扶着苏婉:“走,咱们回家。”
整个楼道死一般的寂静。
直到江河进了屋,关上门,张婶才回过神来,拍着大腿小声嘀咕:“这二流子……怎么变得这么横了?那是练过?”
……
推开那扇掉漆的木门。
“啪嗒。”
江河拉亮了灯绳。
昏黄的灯光照亮了这个所谓的“家”。
十八平米的空间,一眼就能望到头。
没有电视,没有衣柜,没有桌子。
只有靠墙角的一张用红砖垫起来的木板床,床上铺着发黄的床单。
窗户上的玻璃碎了一块,用报纸糊着,风一吹呼呼作响。
角落里堆着几个编织袋,那是他们全部的家当。
真正的家徒四壁。
看着这凄凉的景象,江河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大手狠狠攥住。前世记忆里,这间屋子后来被他卖了抵债,苏婉带着孩子流落街头……
“先把孩子放下。”
江河快步走过去,脱下自己的外套铺在木板床上,那是全屋最干净的一块布了。
苏婉把妞妞放下,看着空荡荡的屋子,眼神黯淡。
“没事,都会有的。”
江河环视四周,语气坚定,“明天我就去家具厂,买张大床,买个大衣柜,再买台彩电。我要让咱们家,变成这栋楼里最好的。”
“别乱花钱!”
苏婉下意识地反驳,那是过惯了穷日子的本能,“能有个睡觉的地方就不错了……那些钱,得留着给妞妞看病,还要还债……”
提到还债,苏婉的脸色又变了变。
“江河,你老实告诉我,你在外面到底欠了多少钱?”
江河沉默了一瞬。
前世这个时候,他欠了赖三八百块赌债,利滚利变成了一千二。也就是这一千二,逼死了苏婉。
“不多,一千多块。”江河轻描淡写地说道,“放心,这笔钱我会处理。”
“一千多?!”苏婉惊呼出声,刚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
虽然兜里有两千多,但这钱还没捂热就要拿去还债?
“咚咚咚!”
就在这时,那扇本来就不结实的木门,被人用力地砸响了。
那声音沉闷、粗暴,像是要拆家一样。
“江河!给老子开门!我知道你在家!”
“别躲在里面装死!刚才有人看见你坐着三轮车回来的,手里还拎着烤鸭!”
“妈的,有钱吃烤鸭,没钱还老子的账是吧?”
外面传来赖三那公鸭般的叫骂声,还伴随着好几个人的哄笑声。
苏婉的脸瞬间煞白,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她一把抱紧了刚被吵醒、正准备哭出声的妞妞,捂住孩子的耳朵,惊恐地看着大门。
“他们来了……他们来要债了……”
那是刻在她骨子里的恐惧。以前每次这帮人来,都会把家里砸得稀巴烂,江河要么躲出去,要么就跪地求饶。
门板被踹得摇摇欲坠,灰尘簌簌落下。
江河看着惊恐的妻女,眼中的温情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前所未有的戾气。
他走过去,轻轻拍了拍苏婉的肩膀,声音平静得可怕:“别怕,捂好妞妞的耳朵。我去跟他们讲讲道理。”
“别开门!他们会打死你的!”苏婉死死拉住他的衣角,眼泪夺眶而出。
“相信我。”
江河轻轻掰开妻子的手,给了她一个安定的眼神。
然后,他转身,走向门口。
这一次,他没有像前世那样像条狗一样求饶。
他顺手抄起了门后那根用来顶门的实木门闩。
这是一根老榆木的棍子,沉甸甸的,很压手。
“哗啦——”
江河猛地拉开了门。
门外,赖三正抬脚准备踹这一脚,没想到门突然开了,一个趔趄差点摔个狗吃屎。
他身后,站着四个流里流气的混混,手里都拎着钢管或者半截砖头。
为首的一个,是个光头,脖子上挂着个指头粗的金链子(大概率是镀金的),满脸横肉,正叼着烟斜眼看着江河。
这是这一片的“大哥”,虎哥。赖三就是跟他混的。
“哟,江大少爷,终于肯露头了?”
赖三站稳脚跟,指着江河的鼻子骂道:“听说你发财了?怎么着,欠虎哥的那一千二,今儿个是不是该连本带利结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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