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名字,金格格的哭声戛然而止。她的眼神变得异常复杂,有恨,有怕,还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他改名了。”
金格格苦笑一声,“他现在不叫白景山,他叫**白敬亭**。”
“白敬亭?!”
江河脑子里“嗡”的一声。
这个名字,他在上一世听说过!
那是京城古玩圈的“教父”级人物,最大的私人博物馆“博古堂”的馆长,经常上电视鉴宝节目,是一副德高望重的老专家形象!
没想到,这个在人前道貌岸然的“白老”,竟然是当年那个手上沾满鲜血的二掌柜白景山!
“没错,就是那个经常上报纸的白敬亭。”
金格格咬着牙说道,“他踩着沈家的尸骨,拿走了通古斋剩下的一半家底,洗白了自己,摇身一变成了大收藏家、慈善家。他在京城的势力,根深蒂固,黑白两道都有人。那个在县城搞鬼的香港陈老板,不过是他手底下的一条狗罢了。”
“江河,我知道你有本事。你在省城斗垮了赵家,我都听说了。”
金格格盯着江河,“但是,白敬亭和赵凯不一样。赵凯是草包,白敬亭是毒蛇,是恶狼。他为了那批没找到的国宝,找了整整三十年!”
“如果让他知道映雪的女儿还活着,而且你们手里还有那把钥匙……”
“今晚,你们就别想走出这个院子。”
话音刚落。
“砰!砰!砰!”
大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而猛烈的敲门声。
紧接着,是门房老赵惊慌失措的喊声:
“格格!不好了!有人硬闯!说是……说是博古堂的人,来给您送请柬!”
博古堂!
白敬亭的人!
他们怎么来得这么快?!
金格格的脸色瞬间煞白:“不可能……我这里从来没有外人知道,他们怎么知道你们在这?”
江河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像是一把出鞘的刀。
“因为,有人一直在盯着我们。”
江河站起身,将苏婉护在身后,又把那尊永乐金佛重新装好,塞到苏婉怀里。
“从我们踏入京城的那一刻起,或者是从我在县城拿出那把钥匙开始,我们就已经在他的网里了。”
“不过,既然来了,那就见见吧。”
江河整理了一下衣领,那身军大衣并没有让他显得狼狈,反而透着一股子“光脚的不怕穿鞋的”狠劲。
“江河!不能去!”金格格急了,“他们是冲着人来的!”
“我知道。”
江河回头,看着一脸惊恐的苏婉,露出一个温暖的笑容,“婉婉,记得我在路上跟你说的话吗?京城的风大,但我是那堵墙。”
“在这里坐着,陪金先生喝茶。”
“我去会会这帮‘送请柬’的。”
说完,江河大步流星地走向花厅大门,一把掀开厚重的门帘。
外面的天已经彻底黑了。
院子里,门房老赵正被两个穿着黑西装的大汉架在一边。
而在正中间的西府海棠树下,站着一个穿着中山装、戴着金丝眼镜的年轻人。他手里拿着一张红色的请柬,脸上挂着那种让人极其不舒服的、职业化的假笑。
看到江河出来,年轻人推了推眼镜,眼神里闪过一丝精光。
“想必这位就是江河,江先生吧?”
年轻人往前走了一步,并没有丝毫的敬意,反而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傲慢。
“家父白敬亭,听说江先生带着一件‘永乐金佛’来了京城,还进了金格格的院子。家父对江先生的眼力非常欣赏。”
“特命我来,请江先生,还有那位……苏小姐,去博古堂一叙。”
“对了,家父还说,那是‘家宴’。一家人,终究是要团圆的。”
家宴。
团圆。
这两个词从白家人口中说出来,简直就是赤裸裸的威胁和讽刺!
他在暗示,他已经知道了苏婉的身份!
江河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年轻人。
“你是白景山的儿子?”江河淡淡地问,直接叫了那个禁忌的名字。
年轻人的脸色瞬间变了,笑容僵在脸上,眼神变得阴狠:“江先生,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家父名讳,也是你能直呼的?”
“一个背主求荣、杀人放火的家奴,也配谈名讳?”
江河冷笑一声,声音不大,却在这个寂静的四合院里如同炸雷。
“回去告诉你那个‘家父’。”
“这顿饭,我们回去吃。不过不是去叙旧,是去讨债。”
“让他把脖子洗干净了。沈家的债,我会一笔一笔,连本带利地讨回来!”
“滚!”
最后一个字,江河几乎是吼出来的。那种在生死边缘磨砺出来的煞气,直接把那个年轻人震得后退了两步。
年轻人脸色铁青,他没想到这个外地来的小子竟然这么硬,竟然敢直接撕破脸!
“好……好得很!”
年轻人咬牙切齿,“江河,你会为今天的狂妄后悔的!在京城,得罪了白家,你寸步难行!”
“我们走!”
年轻人一挥手,带着两个保镖灰溜溜地走了。
院子里重新恢复了平静。
但谁都知道,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战书,已经下了。
江河转身回到花厅。
金格格看着他,眼神复杂:“你……你这是彻底把天捅破了啊。”
“不破不立。”
江河坐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冷茶,一饮而尽。
“金先生,有些事躲是躲不掉的。既然他白敬亭想玩,那我就陪他玩把大的。”
“他不是号称‘京城第一眼’吗?他不是想要那三十六箱国宝吗?”
“那我就用这批国宝做饵,在全京城面前,扒了他的皮,让他身败名裂,血债血偿!”
(第二十一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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