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长锦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浴桶，手捂着盘扣，“我自己脱。”
“我脱。”祭商抬眸，眼神平静，“我们成婚了，你的婚服，我脱。”
秦长锦：……
他微微抿了抿唇，侧过头，侧脸的轮廓精致漂亮，一截修长纤细的脖颈也显露出来。
祭商抬手给他解扣子。
秦长锦耳边攀上一抹红霞，他侧着头，眼神略有虚晃地望着床幔，倒是错过了祭商唇边微微勾起一抹温柔的弧。
解开第一颗扣子，后边的动作就利落了许多，转眼，秦长锦身上的婚服便被剥了个干净。
他只穿着中衣，却丝毫不觉得冷，甚至身体在发烫，双颊透红，手推着祭商的手腕，“可以了。”
他怕祭商继续脱，当然，祭商也没有这个意思，她深吸口气，打横抱起纤瘦的少年。
秦长锦微微一惊，反应过来她是抱自己去内间，便没挣扎。
内间的地上铺了一片暖玉，祭商将他放下去，就转身离开了。
秦长锦松了口气。
小半个时辰后，秦长锦穿着一身干净的中衣从内间走出来，那时祭商正坐在桌旁，也洗漱过了，雪白的衣，暖色的光，让她看上去是恰到好处的温和。
只是当对上眼睛，便顿时将那份温和破坏个彻底。
她瞳色总比常人要深两分，乌黑透彻，看的久了，便发现怎么都看不清她眼底最深处的情绪，可有时又恍然有这种感觉，就算看清了，她眼里也是什么都没有的。
空泛，清而冷。
祭商倒了两杯酒，等秦长锦来到身旁，递给他一杯。
乖乖喝了交杯酒，祭商又将秦长锦抱起，往床边走。
秦长锦很快适应了，毕竟不是第一次被她抱，但还是说：“你怎么老抱我？我又不是残废。”
祭商：“我想。”
秦长锦：……
他悄悄红了耳朵。
祭商将秦长锦放在床上，挥了下手，夜明珠上方的遮光布落下，掩盖所有的光，房间骤然陷入一片黑暗。
“桑桐。”秦长锦下意识地叫祭商的名字。
“嗯。”
祭商也爬上床，拉了被子将她们两人盖好，两人中间留了一条不宽不窄的缝，能感觉到对方的存在，但也不会过于的近。
秦长锦后知后觉地开始紧张。
今天他们大婚，现在是洞房花烛夜。
“……桑桐。”秦长锦平躺着，身体很僵硬，两只手放在腹部，揪着自己的衣服，不知道该怎么说。
总不能直接说‘什么都不做行不行？’，可哪有新婚夫妇什么都不做的？
他脑子里乱成一团，正纠结着，就听祭商说：“你好烦。”
秦长锦：……
祭商：“睡。”
“……”
接下来，房间彻底陷入了寂静，秦长锦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和渐渐恢复缓慢的心跳，至于祭商，他几乎感觉不到她的存在。
她不呼吸的吗？
秦长锦：“桑桐……”
隔了两秒，祭商有点没好气地出声，“干嘛？”
她发现自己有点讨厌桑桐这两个字了。
“……没事。”秦长锦：“你不呼吸，我以为你死了。”
祭商：……
是不是想打架？
祭商只是呼吸声很轻，如若不然，秦长锦便会发现她呼吸很乱。
祭商翻了个身，伸出大长胳膊把秦长锦捞进怀里，果不其然，他身上很凉。
祭商身体的温度也比普通人低，但此时秦长锦浑身都是冰凉的，触碰到她就很温暖。
秦长锦僵硬着躺在她怀里，有些不自在，但意外的没有丝毫抗拒的感觉，“你干嘛？”
“你不冷吗？”秦长锦看不到她的表情，但听声音，应该是很淡定的，祭商说：“我给你暖暖。”
秦长锦：“……哦。”
他没挣扎，夫妻之间理应如此。
天色不早了，但秦长锦丝毫没有睡意，又安静了一会儿，他忽然想问一个不该问的问题，不知道是不是她怀里太舒服的缘故，他就真的问出口了。
“不洞房吗？”他很小声地问。
祭商的下巴压在他头顶，两人身体紧贴，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问出口的那一瞬间，她的身体好似僵了一下。
祭商顿了顿，“你想？”
秦长锦反应过来自己问了什么，顿时好难为情，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他声若蚊蝇，“没有。”
祭商沉默了几秒，“可我想了。”
他不提多好，她也能忍得很好。
不等秦长锦反应过来，祭商松开他一点，之后精准地吻住他柔软的唇。
“？！！”秦长锦一下愣住，脑袋瞬间空白，那一瞬，他周身铺天盖地都是她的气息。
秦长锦一直没呼吸，等她松开，顿时大口喘气，“你……”
“你招我的。”黑暗中，祭商深晦的瞳仁有一抹殷红，她温柔地低头亲了亲少年的额头，“继续做吗？”
做不做，都听他的，但之后，做主的就是她了。
秦长锦丝毫不知这个色气的问题，其实深藏着更为重要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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