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长的头发就披在肩上,垂在腰间。女子身着白色睡衣,那张脸更是白地透明,琥珀色的眼睛满是狡黠。
男子轻笑了一声,“如果不是我深夜来你闺中,出现在你眼前。我都怀疑我是不是撞见女鬼了。”男子顿了顿,又看了一眼张瑾。那眉眼流转间,更是说不清的风情。“还是只漂亮的女鬼呢!”
张瑾第一次知道,原来一个男子也可以用万种风情来形容。
“说。为什么要闯进来?”
“你问我为什么闯进来?”男子挑了挑眉,“因为小生爱慕小姐呀。只是一直无缘一见,今日终究得了机会,让小生能一睹姑娘芳容。”
“你这滑头,胡言乱语,小心风大,闪了你的舌头。”
“小生的舌头如果闪了,也不是风大闪的,是小姐的芳舌……”男子说着便贱兮兮地不怀好意地盯着张瑾的嘴唇。
张瑾霎时羞地耳根通红,那白日里张煜礼的横行无忌犹在她脑海回荡。
张瑾怒极反笑,“原来是个爱脂粉的偷花贼。”
男子不以为忤,“好了。见也见了,小生的心愿已了。至于偷花呢,小生暂且不偷。来日方长,小生等着姑娘投怀送抱的那一天。不叨扰姑娘了!”
男子说着便一下子从窗子又飞了出去。
窗子“啪嗒”一声又打了一下,夜晚凉风又从窗子里吹了进来。张瑾手中空空如也,呆坐床上。方才那窗子明明她关好的,可他飞出去根本没看见是如何打开窗子的。甚至她的右手仍旧留存着他衣服滑顺的触感。
“女人,我们明天见!我叫赵越七。”
一阵声音又传了过来,响彻房中。
女人,我们明天见,我叫赵越七!赵越七!!
张瑾端庄地坐在高座上,尽管烈日当空,可她的四肢却冰冷无比。那双似笑非笑,仿佛看穿了一切的眼神让她坐立难安。
昨天夜里,眼前的这个人闯入她的房中,告诉她说,我们明天见,我叫赵越七。
虽然她带了面纱,可直觉告诉她,他早就看穿了一切,早就知道她不是真正的落月公主,早就知道她今天会冒充落月公主出席这宴席。
尽管尚书府的当家主母,她名义上的母亲没有给她任何关于殿前礼仪,行为处事的指导,可她出奇地做地很好。行礼,进酒,进食,问候,桩桩件件都像本来就是一国公主似的那般自然,周到且不失风度,半分没有丢弃皇家礼仪。
钟离皇坐在上位,不满赵越七地肆无忌惮,却又看着张瑾大方得体,端庄秀丽的样子,很是赞赏。不是真正的落月公主,却有几分落月公主的典范。张尚书真真教了一个好女儿。怪不得张煜礼会看上这个丫头。
“咳咳!“钟离皇看了一眼赵越七,又看了一眼张瑾,“虞国使臣,这位便是我离国的落月公主,使臣求娶的公主。“
张瑾从钟离皇那声落月公主说出来后,就不由自主地捏紧了袖中的手,面纱掩盖下的脸更是苍白无一丝血色。
钟离皇意图瞒天过海,赵越七却早就洞悉了一切。他现在仿佛在看一个笑话,一场闹剧。他悠闲地坐在那里笑,看着她如何像小丑似的把这场戏演下去。然后等到他看腻了,再突然打断她,拆穿她的伪装,让她跌下神坛,落入深渊。
如果赵越七当着钟离皇的面,揭穿了这一切。那个看似儒雅谦和的一国之君只会将一切过错推在她的身上,以此来保全离国和虞国之间暂时的和平友谊。弃车保帅。当时她就会被扣上欺君之罪,冒充一国公主戏耍国君,当斩首示众。
张瑾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一步走错步步错。从她清醒,都是在拼了命地保护自己,让自己得以生存。不管是在张煜礼的淫威下苟且偷生,还是在尚书府寄人篱下。只为了生存,她步步为营,小心翼翼。
只是此刻,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我已是骑虎难下。即便知道那个想法如此渺茫,可她还是抱有一丝希望,虞国使臣赵越七不会拆穿她的伪装。
她只能继续装作不知情地做一个小丑,专心致志地演着戏。和一个只有一面之缘,处在对立面的人,赌这几乎不可能的机会。
怎么样都是死,情况不会更坏了。她只能孤注一掷,或许可求得一线生机。
“哦?她就是落月公主吗?“赵越七的话意味不明,他懒散地坐在塌上,目光肆无忌惮地放在张瑾的身上。
那一声好似饶有兴致的疑问,让她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大气都不敢出。她微微地低着头,敛着眸子,只希望他没有看到她那琥珀色的眼睛,没有认出她和落月公主的不同。
看着张瑾那明明紧张到僵硬,却微垂着头强自镇定的样子,赵越七突然笑出了声。就在那一刻,他突然改变了主意。不想搅和地天下大乱了。
钟离皇有些不满,皱着眉问道,“你笑什么?“
赵越七勉强忍住笑意,正色道,“我记得,上次我要看鼎鼎大名的落月公主相貌。可你们都说公主得了伤寒,不便取下面纱让我一睹芳容。怎么着,今天这伤寒总归好了吧,怎么还戴地面纱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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