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做是平常，王浩然一定不会熬一夜不睡。
但今晚不同，宰相安插的电报员终于找人联系上了他，王浩然因此知道了一些事情。
第一件事，暗中保护自己的暗部失联了。
第二件事，小队长欧拉是国王的人，那个致力于发展“文化统治霸权体系”的国王，终究是太过年轻了，他总想着把什么都抓在手里。
明天是在新得利停留的最后一天。
“这些暗部失踪了，可能是刺客干的，小队长所谓的背叛者怕只是不同的党派。”王浩然试图和蒸汽姬进行讨论。
蒸汽姬一动不动。
王浩然见状只好先唤一声：“阿怡，宰相那边知道你回来了么？”
蒸汽姬摇头。
“你为什么不说话。”
“再想事情。”
蒸汽姬从来不会想事情，那个叫斯迪姆的怪人到底做了什么？
“你再想什么。”王浩然决定插手此事。
蒸汽姬抬起头，戴的不太正的兜帽滑落下来，露出一个可爱的铁头娃。
“明天可能会很危险，我们要不要今天就走。”
王浩然觉得好笑：“你怎么知道明天有危险，现在我们偷偷离开，少了一群人的保护才更危险。”
“我们可以带他们一起离开。”
“那城主那边怎么交代，我们两天就走了，显得他很无能的样子。”
蒸汽姬露出苦恼的表情。
“我觉得生存是第一要务。”
王浩然愣了一下，这几天一安定下来他就懈怠了，之前有了宰相的担保，又舒舒服服的过了好多天锦衣玉食的日子。
——如果不算每天早上的忆苦思甜粥的话。
王浩然收起电报员安排人送来的信，安全起见电报员没有出面，也没有人面对面交流，藏好或者毁掉这封信就安全了。
出于现代人的思维，王浩然不打算在房间里玩火，他得把信烧在外面。
不过王浩然还是做了保险的，他把信撕碎了再放到信封里面。
“我觉得，还是说一声再走吧。”王浩然征求蒸汽姬的同意。
蒸汽姬当然不会有什么意见，她是随着王浩然胡闹的。
得了答复，王浩然立即起身，带着蒸汽姬出了房门，看着外面高高挂着的月牙弯弯，这才想起来，此时已经是凌晨了，只怕没人是醒着的。
王浩然是这么一个人，他很难做出什么厉害的决定，但宝贵的一点就在于一旦有了选择就会坚持死磕。
有时候这一点都不宝贵。
“阿怡，帮我留一封信，说我们突然接到特殊任务离开……对了，你现在脚程多少？”
“比你快一点。”
“削这么厉害？”
蒸汽姬面无表情：“按斯迪姆的话来说，之前内部不稳定，现在稳定了，寿命延长了但能力也变弱了一些。”
“那算了，我们现在偷偷出发去下一个城吧。”
“嗯。”
两人自然不能走大门离开，不过有蒸汽姬这个超常情况在，直接翻墙出去并不困难。
避开那些城主府看家护院的人和狗，蒸汽姬和王浩然借着夜色翻出了城主府，大街上没什么人在，空旷的同时也不太方便躲藏。
不过没人在的话就没必要躲藏了。
“就这么一条直线的跑出去好了。”蒸汽姬随便指了一条路说。
王浩然只能点点头。
周边大多是一些店铺，卷帘门都有好好的关上，防盗的同时王浩然也不至于被里面的东西吓到。
比如卖衣服的店铺里面挂着的衣服好像吊着人一样。
两人很快跑到一处拐角，蒸汽姬可能看不到，但王浩然看到清清楚楚，那个地方淡淡的幽光闪烁着，一个好像是孩子的身影蹲在那里。
幽灵吗？还是和手上的这根触手一样。
没有多管，被蒸汽姬拉着的王浩然也没能耐停下来，两人飞奔到城墙下，不过王浩然其实不是很明白为什么自己要偷跑。
只能说是福临心至。
不，是脑袋进水了才对。
“然然，抱紧我。”蒸汽姬背对着王浩然说。
这熟悉的称呼……
王浩然顺从的抱住蒸汽姬的腰，蒸汽姬顿了顿又把王浩然的手转移到肩膀上。
“这样抱，不容易掉下去。”
“啊啊，好的。”
改变了一下姿势，蒸汽姬微微下蹲，双手别住王浩然的小腿，及其微弱的泵动声响起，随后一跃而上。
当然不会直接跳过城墙，蒸汽姬在空中无处借力，又踩了一脚面前的城墙，蹬下来一块碎砖，又上去了一大截。
两边不知道是不是有城卫队巡逻，蒸汽姬半空中调整了一下姿态，临时松开一只抓住王浩然的手在墙上撑了一下，只进行了一个小段的上升，然后换手，抓住墙沿。
“上面有人吗？然然。”
王浩然其实一直闭着眼睛，这样半空中反复横跳太吓人了，闻言才睁开眼睛左右看了看，却是受限于角度看不到人，只能看到有微弱的火光亮着。
“没看到人，不过有火光。”
王浩然现在说话也变得精简起来。
“闭眼。”
蒸汽姬说完停了一刹，而后抓住墙沿的小手向上一拉，在泵动的声音中带着两个人飞了起来，半空中完成了一次旋转，蒸汽姬借机在天上观察左右。
没人，火光还很远。
换手，这次不抓小腿了，直接反手抓住王浩然后背上的衣服，念叨一声抓紧，空着的手在下落的过程中预先伸出去，手指呈爪状，只等到下落的时候抓住城墙缓冲。
坠落的速度很快，蒸汽姬的计算也很精准。
预先抓住，下坠一段，泵动手臂向上抬一下缓冲王浩然的压力。
之后松手跳下去。
这个距离摔不死人，除非头着地。
“好了。”蒸汽姬气息平稳，不过实际上她也没什么气息的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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