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点过五分,正是地表温度最热的时候,门卫室里顶着啤酒肚的中年保安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时钟,又看向窗外一个身穿乳白色直筒长裙的女孩儿。
那女孩儿皮肤白白嫩嫩的,五官很是标致,绾了个包子头傻傻地站在门口,足足五分钟了,不上前询问,也不转身离开。
从他这个角度,刚好能看到一滴滴汗水从她的额头、脸颊向下滴落。
“奇了怪了!这姑娘不热吗?可我看着都热耶!”保安嘀咕一句,本来不想搭理她的,但就伫在大门口,实在不是个事儿啊!
不会是脑子有问题吧?或者反社会分子?
话说现在社会上什么样的人都有,看着老老实实的,说不定下一刻就掏出一把刀胡乱砍杀,更有甚者,浇了满身汽油,引火自焚。
哎,保安不由叹了口气,谁叫现在社会竞争大呢?他这份工作还是托关系,费了不少人情才找着的。
别看平时工资不高,但各种保险买齐了,也晒不着太阳,淋不着雨,逢年过节还发两张购物卡,比在工地上搬砖强了不止百倍!
而那些个因为生活压力、情感问题、人际关系等等受挫的,吃夸的,抗不住了就选择报复他人,抱复社会,实在令人害怕。这两年,类似的新闻,他在电规上看到了不下六回!
还有啊,就上个礼拜吧,听说有个中年妇女偷偷跑进北大街垦光幼儿园投毒呢。
据说有三十多个小孩儿中毒送医院抢救来着。
想到这儿,保安不禁打了个冷颤,他再瞄了一眼外面,也不敢再作壁上观,赶紧推开窗户,及时排除安全隐患。
“姑娘,喂!姑娘,哎,说你呢,你找谁?”
凌三先前刚下车走到大门口,本是打算上前询问的,不料突然脑内一阵刺痛。
她以为是袁方止有了状况,便沉入内观进行探查。
无奈,那阵头痛后,她仍旧遍寻不到袁方止的音信。
这正这时,一个男人的声音传了进末来,她才退出内观,抬头看向从门卫室窗户里伸出来的脑袋。
“哦,”凌三用手背抹了抹脸上的汗水,走上前说道:“抱歉打扰了,我叫贺铃,以前在这儿待过一段时间,我想见一见院长。’
保安哦了一声,内心顿时松了口气,暗暗吐槽:“要见就说,干嘛伫在那儿装深沉吓唬人!”
他从桌子上拿起登记薄和笔放在窗口上,让凌三作好登记,这才按下大门开关,放她进来。
“张院长在左边第二栋综合楼三楼。不过你最好先上二楼办公室找刘主任问问张院长在不在,有没有空。”
“好的。谢谢!”
凌三按着保安的指示,朝左侧走道拐去。
恩泽孤儿院占地面积近六亩,高楼平房错落有致,操场球场配备齐全,是湘源巿政府出资修建的一所公立孤儿院。
凌三对这儿的印象不太深刻,隐约记得自己待在这里的时间不长,并不喜欢和别人接触,总是独来独往的。
而自己为何会来这里,后面又为何去了索科岛,她是完全没有了记忆,这就像放电影,中间某些地方被莫名剪掉了,看起来很不连贯,很不真实。
孤儿院里绿树成荫,走在林荫道上,并不像外面那么炎热。
树叶里定是住满了蝉子,鸣声四起,令人有种昏昏欲睡的感觉。
走道上偶尔会有一两个人经过,有工作人员,亦有抱着一摞摞本子的学生。
凌三这才忆起,以前的她似乎也抱过作业本去老师的办公室。不过,那记忆太过久远,除了大概,再无具体细节。
其实,凌三虽说是来这儿找自己身世的,但潜意识里,她对于自己的身世之谜并不怎么热心。
她现在最想知道的,反而是袁方止以及方同的消息。
普特毫无疑问比他们任何一个人都要强大得多,但他却受了重伤。
凌三不敢想象袁方止和方同倒底付出了多大的代价才换来这样的结果!
从昨晚上到现在,过去不到24个小时,但凌三却似乎觉得过去了很久很久。
以前,在俩人柤处中,基本上都是袁方止死乞白赖地缠着她,跟着她,她还总是爱搭不理的样子。
可换成现在,突然没了这个男人的聒躁,她才发现自己早已不知不觉习惯了他的存在以及陪伴。
凌三不认为自己会轻易地喜欢甚至爱上一个男人。
她的情感世界一向平乏而狭小,轻易进不了人,但若有谁真的挤了进来,那他便再难出去了。
普特为她讲述的过往真假难辨,即使真实存在,她觉得自已必不会是那个衷情于普特的人,充其量,顶多如索科岛那懵懂的情愫,来得快,去得也快,它可以回忆,却不会使她惦念,让她动情。
袁方止就不同了,曾经,她以为是灵魂伴侣的牵绊让她的内心装下了这个男人,可现在想想,早在那之前,她便被这个调皮的男人吸引了。
比如蕴时拍卖行里他的温文而雅和侃侃而谈、地下停车场偶遇的假装正经和一肚子坏水、休息日假工作之名邀她吃饭、深夜甩掉朋友送她和夏婷回家,还有明示暗示他的企图……哎,凌三有些惊讶地发现,自己居然清清楚楚地记得他的每一个表情和说过的每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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