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恒女王接下来的防卫工作……”
达克乌斯平静地开口,声音不大,却如同铁锤一般敲击在施里纳斯托心头。
屁股还没坐热的施里纳斯托,下意识地又站了起来。没办法,尽管达克乌斯的神情看似平淡,脸上没有丝毫愤怒,也没有外露的责备,但那股无形的压迫感却实在过于强烈了,作为魔剑士的他,对这种压迫尤为敏感,几乎让他本能地起身应对。
“离开前,我留了五队剑圣守在永恒女王身旁。”施里纳斯托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稳重,但仍不可避免地带着一丝急促,“后续由科尔纳斯率领他所统御的剑圣,从荷斯白塔出发,进行接管。”
“坐。”
达克乌斯再次挥了挥手,这一次,他的表情发生了细微的变化。他静静地打量了施里纳斯托一眼,随即撇了撇嘴。
施里纳斯托和科尔纳斯,这两位荷斯的魔剑士,达克乌斯相对了解些。
怎么说呢……魔怔人?
精灵的天性本就带着某种强迫症,一旦着迷于某个目标,就会陷入其中,不惜代价,甚至无视后果。哪怕这目标会将他们拖入危险,他们依旧不会放手。
科尔纳斯就是这样的典型,他多次因研习遭禁的知识而受到议会的谴责,却依旧执迷不悟。直至后来,他遇到了支持他研究的人——一位导师。
这位导师,不是别人,正是莫拉丝。
而施里纳斯托,本质上是一位言辞粗鄙、脾气暴躁的魔剑士,口无遮拦,直来直去。但这种性格,在达克乌斯面前,从未真正显现出来,他在权力与威压面前,懂得收敛,懂得克制,将满腔的不耐烦和冲动藏于胸口。
在终焉之时,他被调往雄鹰门。对这一调动,他心怀怨恨,但令人玩味的是,他的怨恨点并不在外人眼中的『危险』或『辛苦』,而在于自己被硬生生从白塔的研究中抽离,取而代之的,是与其他守军一同在石墙与甬道中无休止地巡逻,枯燥至极。
这份怨气让他口舌变得更加毒辣,喋喋不休。他的怨愤常常令同僚心力交瘁,久而久之,其他守军甚至开始渴望战斗的到来——唯有战斗,才能让这个家伙的嘴巴闭上。
可一旦战斗真的爆发,施里纳斯托却又展现出另一副面貌。
他绝非只会发牢骚的人,他是有事真敢上!他能把压抑许久的挫败感化为滔天的怒火,注入手中巨剑,再释放为毫不留情的致命魔法,倾泻在敌人身上。
与科尔纳斯相比,施里纳斯托更多体现的是个人情绪与心理层面的偏差,还没有彻底偏离剑圣之道。他仍然有底线,有秩序,只是常常被性格左右,过于急躁。
科尔纳斯则不同。
达克乌斯在荷斯白塔的时候见过他,这时的他很正常,甚至可以说,表现得相当克制、得体。但显然,在之后的某个时期,他悄然改变了轨迹,开始逐渐偏离剑圣之道,而在终焉之时,他彻底背弃了剑圣之道,走上了一条不可逆的道路。
“可以。”当施里纳斯托终于再次坐下,达克乌斯点了点头,语气中带着一种审视后的认可。
未来是未来,当下是当下。
达克乌斯心里十分清楚这一点。
当前的局势极其复杂,他与荷斯系中的白塔系,正维持着微妙的合作关系,而这段关系的桥梁,正是代表荷斯的萨里尔。
至于第七任凤凰王贝尔-克哈迪斯……他已经死了。正因如此,他才选择待在无人的角落,而非在白塔中抛头露面。
作为智者,他对自己的定位极为清晰。
但这不代表贝尔-克哈迪斯没有影响力,当他现身,发表意见,做出决策时,荷斯系的人依旧会认真聆听,并且给予他应有的尊重与回应。毕竟,那是属于第七任凤凰王、泰里奥兰家族与荷斯白塔的余晖,是一种无法被抹去的威望。
这也是达克乌斯在与他初次见面后,选择让他出现在图书馆的原因。交流当然要交流,学问当然要交换,但更深层的用意在于,他需要那份影响力,需要贝尔-克哈迪斯作为另一座桥梁,使自己能顺畅地与荷斯系建立更紧密的联系。
所以,达克乌斯不能因为一个尚且不确定的未来,就贸然否定,甚至亲手扼杀一些可能性。至少在当前,科尔纳斯无疑是一个合适的人选。若因为所谓未来的隐患便去否定、乃至清除他,这是不合理的。
理由呢?
未来会拥抱黑暗?
这合理吗?
达克乌斯对自己的定位非常清晰,他从不把自己看作是什么神棍、先知,他清楚,他走的是政治之路,是博弈与权衡之道。
他轻轻叹了一口气,仿佛要将胸中那丝不耐与隐忧吐出,随即抬手,将把玩月之杖前放在桌面的异常行为报告推向了施里纳斯托。
“这是?”施里纳斯托低声问,眉头因紧张而拧起。
“看看,没……”
达克乌斯话还未说完,会议室厚重的木门上,忽然传来了有节奏的敲击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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