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尽管他没有完整的家庭,但他的童年因为有挚友凯拉梅恩和阿留斯的存在而变得无比美好。
然而,这样一个温暖的存在,此刻却被凯拉梅恩告知——阿留斯就是影王,是他们如今要面对、要对付的敌人。
这怎么能不让他震惊?他整个人仿佛被重锤击中,思绪纷乱,心口沉闷得发紧。
“他们也是猜测。”凯拉梅恩叹了一口气,声音带着疲惫与沙哑,神色复杂得仿佛蒙上了一层阴影。
今天的他格外不在状态,从梦醒的那一刻起到现在,他整个人一直处于一种恍惚中,像是陷入某种无法挣脱的心结。
对于阿留斯,他的感情更是复杂到极点。
凯拉梅恩的父母是工人,住在被戏称为『纳迦隆德监狱』的公共公寓里。在他八岁的时候,阿留斯搬到了他们对门,成为了他们的邻居。
从那一刻开始,命运的齿轮悄然转动。
他第一次真正与阿留斯接触,是在一个特殊的夜晚。那天恰巧很罕见地,他的父母双双排到了夜班,彼时,他的父母与阿留斯已经相当熟悉了,于是便放心地把他和兄弟姐妹们托付给阿留斯照看。
从那之后,一切便一发不可收拾。
在一次次的接触中,他对阿留斯渐渐生出一种发自内心的信任与尊敬。阿留斯会在他困惑时耐心解答,会在他受挫时鼓励安慰,会在他贪玩时严厉制止。
阿留斯教他知识,讲述见闻,陪他练习,甚至替他修改作业。相比于因疲惫和冷漠而鲜少有精力顾及他的父母,他反而更愿意待在阿留斯身边。他的腰间除了自家的钥匙,还挂着阿留斯家的钥匙,那是他第二个家的象征。
而这份亲密,这份无法抹去的羁绊,最终成了他与家人身份被归类为『敏感类』的原因。
“那他们是怎么猜测的,你到底梦到了什么?”德拉基尔的声音打破了短暂的沉默,他逼视着凯拉梅恩,语气急切,眼神里既有疑惑,也有几分惶然。
凯拉梅恩长叹一口气,将梦中看到的一切原原本本讲给德拉基尔听,没有任何隐瞒。
当他讲到铁皮青蛙时,德拉基尔的神色一变,眼中闪过一抹恍然,就像突然拼合上了某个缺失已久的碎片。
难怪凯拉梅恩会选择上报,这样的梦境太难以形容,又太不寻常了。
若是换作他自己,若有一天真的像梦里那样走到生命尽头,他一定会在临死前,将那只铁皮青蛙牢牢攥在掌心。
“他们是通过弓判断的。”凯拉梅恩低声说道,语气沉重,“他们认为,我看到的那张弓,很可能是……影王的月之弓。”说完,他抬起目光,直直看向德拉基尔,眼神中透着一种前所未有的认真。
昨晚,他直接找到营地的最高负责人——副大队长。
副大队长被人从睡梦中喊醒,但他的神情里没有丝毫的不耐,也没有冷漠地将凯拉梅恩轰出去,更没有呵斥质问,而是沉着地起身,静静坐下倾听。
凯拉梅恩之所以找副大队长,是因为两人之间相互信赖的关系,在纳迦罗斯与混沌浪潮作战时,他曾救过副大队长的命,那时的他不驾驭战车,而是支配战争多头蛇。他和副大队长也不在现在第十五集团军的序列中,那时第十五集团军还没组建。
当他将他的梦境讲到一半时,副大队长可能是彻底醒了,神情变了,那双历经战阵、向来冷峻的眼睛,忽然间多了一份凝重,仿佛意识到了某个可怕的可能性。随即伸手拿起笔与纸,让他重新开始,仔细复述一遍,随着他的讲述,纸上逐渐落下一个个词语。
等他说完,副大队长默默起身,走出帐篷,低声交待着什么。没多久,副大队长再次返回,帐篷里多了一份无言的沉重,很快,克雷丹、黑骑士、还有施法者们接连进入,围坐在四周。
于是,凯拉梅恩又一次,将梦境从头到尾讲了一遍。
这一次,讲得更慢,也更完整。
讲完后,解梦小组便组成了。他们开始低声商讨,交替分析、判断、推测。
结论几乎一致——他们要面对的敌人,很可能已经潜伏在营地附近,在暗中窥伺他们,如果不是有灯亮,或许……
除了凯拉梅恩的梦境,最重要的是时间。按敌人可能的行踪推算,该到的时刻已然到来。
之后,施法者离开帐篷,等他再次归来时,手中多了一本册子,他示意凯拉梅恩详细描述梦里弓的形状、细节与符文的纹路。
凯拉梅恩尽可能准确地回忆,那些线条与弧度仍旧清晰。随即,施法者翻开册子,露出一页图案,将其摆在他眼前。
结果显而易见。
册子上的图案,与他梦境中见到的弓,一模一样。
那是月之弓,毋庸置疑。
至于阿留斯是否是影王,还是其他的什么原因引起的重叠,这就有待商榷了。
至此,事情算是告一段落。
副大队长没有下令加强戒备,也没有贸然布置军令。他的选择是照旧,因为任何风吹草动都可能打草惊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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