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也是如此,这是赛芮妮搞出来的活。
此刻,她正让整个天象随着她的意志而倾斜。
“要不……再回去一趟,带些野餐装备和食物?”贝洛达发话了。
她的话语得到了在场所有施法者的一致认可,他们纷纷点着头,露出一副“你说得太对了”的表情。
确实是真的早。
早到离谱。
就像约好十二点见,结果八点就到了;就像晚上八点起飞的飞机,结果早上八点就拖着行李来了机场值机。
早得荒谬,早得连神都要怀疑他们的时间观念出了问题。
但也仅仅是点头,没有谁真准备回去拿东西。
没人动。
空气里只有风和海浪的回声。
阿萨诺克率先认命,他毫无形象地一屁股坐在地上,姿势极不优雅,他解开了法袍腰带,让布料松散垂落,抖了抖肩,舒了口气,一副谁也别喊我动的样子。
与此同时,一部分影猎和战舞者下到灯塔底部进行检查,上方的施法者们因为无事可做,闲得无聊,便开始了他们的日常锻炼。
这群施法者可不会老老实实地拉伸或者散步,他们的锻炼动作比瑜伽还复杂、还花哨。身体流转交织,宛如在进行一场无声的竞技表演。
玛琳也不怕阿萨诺克看,她的海蓝色裙子被风托起,仿佛被反重力加持了一样,轻盈飘动,却没有一丝走光。她轻盈地转身,右脚往上,随着翻身,倒一字马一气呵成地出现了。左手支撑地面,身体倒垂,双脚绷直,动作流畅得像流水。
她那种从容的优雅,仿佛不是在做动作,而是在陈述自信。
其他几位施法者也毫不相让,她们开始隔空竞技,彼此不言语,却用身体的线条比拼着精准与平衡。
渐渐地,影猎与战舞者也被感染了,他们加入其中,一时间,整座灯塔仿佛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热身场地。
谁让他们来的确实早。
早到只是刚开了个会,或者刚吃了点东西;早到晨练都还没开始;早到时间在这里变得黏稠,连风声都显得慢了。
但遗憾的是,没有太阳照在他们身上,没法让他们在阳光下舒展身体。
没有潮气蓬勃的晨意,只有越来越浓的阴暗。
随着赛芮妮持续发力,天空中的光线被一寸寸压碎,
不久之后,天,彻底黑了下来,黑得几乎像夜晚提前降临。
可惜眼前的春色对于已经活了几千年的阿萨诺克来说,毫无吸引力。他看了一眼那些动作优美、姿态惊人的身影,露出一种看透一切的表情,甚至有点嫌弃。
嘴角微微一抽,没有加入的打算。他只是看了一眼,便又把目光移开。
尽管活了几千年,但他的视力依然锐利,他看见一只红龙正飞在高空,孤独而坚定地向上攀升,像是在寻找某种更纯粹的呼吸,鳞片和装甲板反射出微弱的红光,在乌云下若隐若现。
阿萨诺克凝视片刻,沉默地摇了摇头。
那是理解,是感慨,也是那种这仗,终究还是要打的无声叹息。
然后,他轻轻一倒,整个人顺势躺在地上,下一刻,他开始打鼾。
打得很响,节奏平稳。
他,睡着了……
而另一边,达克乌斯和马雷基斯并肩行走在街道上。
除了他俩,只有提尔雅和吉纳维芙跟在身后。没有别人了,会议开完后,人都散了,按照各自的任务忙碌着,各自奔赴自己的命运节点。
这不,这一会的功夫,原本还在翡翠海之宫开会的贝洛达、艾德安娜、维尔特莉已经出现在了辉煌塔。
这就是突袭舰的好处,想去哪,就去哪。
卡卓因带着凤凰守卫们,通过步战的方式保卫洛瑟恩。凤凰守卫的定位是精锐预备队,当有需要时,加入到战斗中。
而这个所谓的『当有需要时』,指的是巨龙落地那一刻,烈焰与钢铁混为一体,他们就会配合杜鲁奇士兵和阿苏尔海卫们对巨龙展开围杀。
那场面有点……有点像大分裂时期最终决战时,马雷基斯在黑龙战死后,从地上爬起被凤凰守卫们围着拿戟搓……
属实有点地狱了。
而柯海因则带着白狮禁卫们,定位与凤凰守卫们一样,都是关键时刻的终极力量。
凤凰王庭……没人守,属于标准的战术空当。
“感觉怎么样?”走了几步后,达克乌斯转头看向马雷基斯穿着的龙甲,对着马雷基斯问道。
“不怎么样!”马雷基斯生硬地回了一句后,撇了撇嘴,“穿着我父亲穿过的盔甲,与卡勒多的子嗣和巨龙战斗……这种感觉。”
“啊,我亲爱的马雷基斯。”达克乌斯用戏谑的腔调吟唱了一句,那语气就像吟诵一首古老的悲剧,又带着调侃的轻浮,随后讥讽道,“我想提醒你,你现在穿的不是午夜护甲。”
马雷基斯虽然知道达克乌斯在调侃他,但他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达克乌斯到底在调侃他哪个点。直到达克乌斯指了指自己的脸,他才反应过来,面部的线条顿时一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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