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儿闻言，只得悻悻然地放下手。
“哼～”
她给了花锦程一个白眼，然后拎上小桶继续浇花去。
花锦程看着香儿纤瘦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扬。
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小丫头？
血气方刚的男人，身体里的荷尔蒙不自觉地高涨起来……
花锦程进屋，花玖正在练字平复心情。
“九儿──”
“有话就说！”
花锦程刚开口，就被妹妹凉嗖嗖地阻断道。
花玖头也不抬，巧丽的小脸面罩寒霜，就差把“活人勿近”四个大字刻在脸上了。
花锦程走上前，试探着开口，“你和清儿……”
“势不两立！”花玖冷冷吐字，态度坚决。
花锦程愕然，瞠大双眼不敢苟同，“你们是姐妹！”
势不两立是敌人，亲人之间怎可用这样的词儿？
“你何不先去问问你的好妹妹，她有把我当姐妹吗？”花玖停笔，抬眸看着花锦程，冷笑连连。
呃……
花锦程哑住，无言以对。
刚才从祖母的口中，他已大致了解了花玖从乡下回府后所发生的事……
花锦程，“清儿或许是做错了事──”
“自信点！把‘或许’去掉！”花玖抢断，字字讥诮。
花锦程叹了口气，苦口婆心地劝道：“九儿，大哥哥知道你受了委屈，但娘和菲儿都已经受到了惩罚，不管怎么说，咱们始终是一家人。”
“不好意思，我不配拥有像她这种丧心病狂的家人！”她皮笑肉不笑地扯着嘴角，眼底是满满的嘲弄。
见她始终是一副冷嘲热讽的态度，花锦程微恼，皱眉轻喝，“九儿，她是你的嫡姐，你就不能大度一点吗？”
“花锦程！”花玖连名带姓一声大喝，然后在兄长错愕的目光中，冷冷道，“送你一句话──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
见他无言，她将毛笔往书案上一丢，“怎么？不懂这句话的意思吗？意思就是你没有经历过我所经历的苦和痛，就不要毫无根据地发言劝我大度，像你这种站在道德制高点上去劝别人善良的人，不过是慷他人之慨来表达自己的慈悲！”
她冷着脸，盯着他，言辞犀利毫不客气。
花锦程被怼得哑口无言。
仔细想想，她批判得好像也有点道理……
不过他还真是没想到，自己这个小庶妹的脾气竟然这么大……
花锦程瞅着小妹，“你心情不好？”
花玖冷冷瞥他一眼，对他的明知故问极尽嫌弃。
“因为荞汐吗？”他又问。
她终于正眼看他，“你也认识她？”
“认识啊。”花锦程点头，说：“我们差不多是一起长大的。”
“一起长大？”
“嗯，我们都是太子殿下的陪读。”
哦～
花玖了然，但紧接着蹙眉，“女子不是不能进学堂吗？”
古时候不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么，只需顺从父亲和丈夫就行了。
“那是平民百姓，大家闺秀哪有不识字的？”花锦程给她科普道。
花玖心中冷笑。
这么小就有妹纸作伴了呀～
呵～
太子爷果然就是不一样啊！
花锦程突然冒出一句，“想知道她和阿彧是何关系吗？”
花玖心里咯噔一跳。
他俩果然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么？！
“爱说不说。”她面无表情，尽可能的让自己表现得不在乎。
花锦程：“……”
这丫头，脾气咋这么冲呢？
在北渡城的时候那么聪慧可爱，怎么一回来就变得这般执拗任性了呢？
花锦程道：“沈丞相育有一子一女，长子沈昊明，三年前为救太子身故，次女便是沈荞汐。”
救太子……
身故……
“她哥为救萧彧死了？”花玖失声道。
她不由脑补，这沈大公子在临死时，是不是拉着萧彧的手，把自己唯一的妹妹托付给他，让他代为保护……
说得好听是托付，说白了就是逼婚！
呵～
这么狗血的么？！
“对啊。”花锦程点头。
花玖，“怎么死的？”
“三年前的那场秋狝，空前绝后异常盛大，京中贵子基本都参加了……”他幽幽叹道，眼底划过一抹哀伤，陷入回忆里。
“然后？”她急性子，不耐地追问道。
他却突然抬眸看她，“我有点渴，给我倒杯水成不？”
花玖：“……”
本来气氛挺沉重，被他这样一搞顿时就轻松了几分。
因为回忆太苦涩，所以刚陷入就连忙抽身而出……
由此可见，他跟沈昊明的感情应该挺好，所以好兄弟的意外离世对他打击也蛮大的。
花玖转身走向桌子，倒了杯茶再走回兄长面前，“给！”
花锦程喝了妹妹递过来的茶，缓了缓心里那股难受──
“每年的狩猎对东璃来说就是军事大典，是为练兵的综合演习。多年里比赛规则一直未变，即众多皇子中，谁能率先猎杀到林中白鹿视为第一。
“白鹿在围场极为稀有，所以想要夺得第一不止要有真本事，还得要有一定的好运气。
“当时太子一组有我，有六皇子，还有阿明，我们在林子里寻鹿……”
“说！重！点！！”花玖一字一顿，故作不耐。
既然回忆那么痛苦，何必还要说得那么细致？
简洁扼要就好了呀。
花锦程，“重点就是狩猎途中我们遇到了猛兽及刺客，最后太子重伤昏迷，阿明护主身亡。”
猛兽是几只大黑熊，不知是受了什么刺激，见人就疯狂攻击……
至于刺客，约莫二十来人，全部黑衣蒙面，身手不凡武功高强，一看就是经过特殊训练的死士。
“找到幕后真凶了吗？”花玖问。
花锦程摇头，“刺客全部服毒自尽，线索全无。”
当时他们以为是幕后黑手事萧蘅，现在想想，也极有可能是萧云祈。
花玖默了默，将话题再绕回去，“所以他们是什么关系？！”
“沈荞汐是圣上和皇后最中意的太子妃人选，没有之一！”花锦程说道。
秋狝事发后，沈丞相悲痛欲绝，为了弥补，皇帝萧景年便将沈荞汐召入宫中为女官……
简单来说，皇上和皇后当时就是将沈荞汐当成未来儿媳在培养。
“萧彧呢？他也是这么想的吗？”花玖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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