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3章 来看笑话吗？
对上那双眼睛，晓宝贝笑了：“别害怕，在这里你有什么要求就提出来，他们都会尽量满足。”
晓立辉终于出声：“你来干什么？看笑话？”
他的声音好像破掉的鼓风机，一点一点挤出来。
晓宝贝看到那双恢复神色的眼睛，心底似乎确定什么，即便是看到他没有装疯卖傻的样子，她也没有太大的恨意。
她居高临下的开口：“我只是来通知你一些事情，晓雨死了，左秦畏罪自杀，左氏也宣布了破产。”
晓宝贝看着他：“以前你们谋划的一切，现在都夭折了。”
用无人车计划来赚钱牟利，最终自取灭亡。
四年前的算计她的一切，都失败了。
晓立辉忽然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脊背更弯了，两鬓的白发异常明显。
这个时候的他看起来格外衰老，跟以前相比就是两个人。
他咳嗽了两声，看着桌子上的桃子，说：“那你在中间扮演了什么角色？”
晓立辉总觉得有些什么地方不对，可始终都想不通，究竟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晓宝贝叹了口气：“我能理解你当初目睹mather的死，一直以来心底都在害怕着那些事情再次上演。可你千不该万不该偷了她的东西来用。”
“她究竟是什么人，你知道对不对？”
晓立辉忽然觉得自己从来都没有看清楚过自己的女儿，这些年，他其实是被算计了。
惶惶不可终日，以为自己触碰到了这个世界的秘密，到最后才发现自己只不过一直在门外徘徊，连那些是什么都不知道。
“我不知道，而你没资格知道。”
晓宝贝目光变得有些冷漠：“放心好了，看在当年你照顾她的份儿上，我会让你晚年衣食无忧，只不过前提是你得听话一点。”
“你都自身难保，还来威胁我？”
晓立辉虽然现在被关在精神病院，跟外面失去了联系，不过在得知晓雨死讯的时候，他记得在峰会发生了一件震惊全球的鲨鱼屠杀事件。
一般人只会真的以为是监管不利，可只要肯仔细辨别的人，就会知道那不是异常普通的恐怖袭击。
晓宝贝一点都不在意，她把削好了的桃子放在盘子上：“不要试图去知道哪些危险的事情，现在的生活不好吗？非要去找死才行？”
晓立辉本来想要反驳，可看到盘子上的桃子，却好像被什么撞了一下，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现在的晓宝贝跟之前很不一样。
或者说，现在的晓宝贝才是他以前见到过的那个人。
失踪了四年回来，晓宝贝对他的恨意不加掩饰，晓立辉一直都以为是因为四年前的算计，才让晓宝贝跟变了一个人一样。
可现在看来，似乎不是。
晓立辉看着她：“你失踪的四年，究竟去了什么地方？”
他觉得自己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人，那就是晓宝贝，其实一切都跟她有关才对。
包括当年那个女人死亡，他的生活出现巨变，到后来他破产。
“现在才问，是不是晚了点？”
晓宝贝拿过纸巾搽干净手，说：“不管怎么样，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那你来这里，恐怕不是单单为了来看我的吧？”
“不，只是来看你而已。”
晓宝贝摇头，看着他：“在你剩下的余生里，我将是唯一来探望你的家属，有什么困难，或者在这里有什么要求，可以让医院的人转告给我。”
“你现在假好心干什么，我身上已经没有任何对你有利的价值。”
晓立辉觉得她如果像之前那样绝情，那样对自己不闻不问，这样他也许会好点。
可现在她过来对自己这么好，反而让人有些不适应。
他多次的挑衅，到最后都被晓宝贝化解，好像一个拳头打在棉花上，不太舒服。
“是没有任何价值，你活着都是浪费空气的存在。”
晓宝贝也没有任何的掩饰，她站在他面前：“只不过我现在时常会梦见以前跟mather一起住的院子，以及你每次下班回来，都会带外面街头的小吃回家。”
那些事有多久远，对她来说就有多珍贵。
晓立辉忽然好像憔悴了不少，仰头看着外面的天空，他似乎也真的想起了以前的事情。
他已经很久很久都没有想起过。
晓宝贝看着他：“现在我做的一切，算是还给你的，毕竟你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能记住她的人。”
他们共同的记忆，都是因为她。
只不过她死了。
晓宝贝现在时常会梦到以前，疯狂的思念mather，连带着对晓立辉的恨意都消除了很多。
这些话一点点压在晓立辉身上，最后坐在地上一动不动，恍若一尊雕塑。
他们两个人站在原地，彼此之间都充满了恨意，却因为一个女人，他们变得沉默。
那些很久以前的记忆，铺天盖地的袭来，让人无法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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