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九锡?!”
何皇后话音刚落,德阳殿内瞬间如同炸开了锅!
秦王!这可是非同小可的封号!
自汉高祖白马之盟“非刘氏而王,天下共击之”后,异姓封王几近绝迹。
虽有零星恩封,但多为死后追尊或边远小国。
而刘姓封王也是不多。
但是刘封之前已经被封西域王了啊!
“秦王”二字,在关中之地的意义更是非凡。
更遑论“九锡”之礼,这通常是权臣迈向篡位的最后一步,是极致的尊荣,也是极致的权势象征!
剑履上殿,赞拜不名,入朝不趋,这几乎是将刘封的地位拔高到了与皇帝几乎平等的地步!
袁逢、袁隗等人脸色骤变,再也无法保持镇定。
“娘娘!万万不可!”袁逢几乎是失声喊道,抢步出列,须发皆颤,“秦王之封,干系重大!九锡之礼,更是人臣极致!西域王殿下虽有擎天之功,然如此厚赏,恐非其福,更恐非国家之福啊!功高震主,古来有训,还望娘娘三思!”
袁隗也急声道:“娘娘!封王已是殊荣,岂可再加九锡?且封地涵盖司隶之西,连通西域,这……这疆域之广,已非常制!非是老臣不信任殿下,而是恐生尾大不掉之患,于朝廷安稳不利啊!”
曹嵩也连连拱手:“娘娘,封赏过重,恐惹天下猜疑,非但不能励忠,反可能使功臣不安啊!”
他们并非不知道刘封功劳巨大,也预料到会有重赏,但直接封秦王、加九锡,这完全超出了他们的心理底线。
这几乎是在法理和礼制上,将刘封抬到了无人可及、无人可制的高度!
何皇后早有准备,面对袁逢等人的激烈反对,她并未慌乱,反而神色更加坚定,甚至带上了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诸公之言,本宫岂能不知?然非常之功,必待非常之赏!”
她目光灼灼,直视袁逢:“司空可知,如今南阳张曼成、颍川波才虽败,然其溃兵流寇不下数十万,散布司隶周边,随时可能复炽?青徐冀荆等八州,黄巾贼众仍有数百万之巨,攻城掠地,荼毒生灵!朝廷如今能倚仗者,除了秦王麾下三十万百战精锐,还有何人?除了秦王之威名韬略,还有何人能震慑群丑,统率诸军,平定天下?”
何莲声音渐高,带着一种为国为民的急切:“赏罚不明,则军心不固;军心不固,则贼势难平!秦王之功,若不能酬,岂不让天下忠义之士寒心?岂不让前线将士懈气?届时,黄巾复起,烽烟再燃,谁来护卫这洛阳城?谁来拯救这大汉江山?”
她顿了顿,语气转为深沉,甚至带着一丝隐含的威胁:“本宫以妇人之身,暂摄国政,全赖秦王与诸卿辅佐。若因封赏之事,使功臣疑虑,将士离心,平贼大业受阻,本宫……又有何面目面对先帝,面对天下百姓?这摄政之位,不要也罢!”
最后一句,已是将“皇后摄政”与“封赏刘封”彻底绑在了一起。
意思很明确:若不封刘封,她这皇后摄政也难以维系,朝廷将重新陷入混乱和虚弱。
这分明是以退为进,以“摆挑子”来施压!
袁逢等人脸色煞白,又惊又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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