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春揪着江伏虞的袖口，缓缓地抚上他胸口的位置。
隔着身上的料子，她能清晰地感受到掌心下心脏的跳动。
衣摆处的鸳鸯散落在床榻上铺开来，她顺着金色的纹路，指尖一点，一点往上方移动。
看着江伏虞烛光下隐隐泛着光的眸子，缓缓说道：
“能……一直……跟在五爷身边。”
“我就觉得，叶落归根。”
掌心微微曲起，好像要触碰到江伏虞内心最深处。
她一抵着眼前人的额头，鼻尖相触，感受着彼此的灼热。
长春从来没有像现在一般如此胆大，离江伏虞这样近过。
这一切，明明都是可望不可及的。
也从来没有觉得江伏虞欠她什么，只要能一直跟在他身边，长春这心里边就觉得有了根。
就觉得，有了家。
她一手搭在江伏虞的肩膀上，膝盖跪在榻上。
长春迟疑了下，最终还是俯下了身子。
她不懂到底要如何做，只是觉得或许这样吻上去，能让江伏虞高兴些。
江伏虞看着长春的眸子，暖色的烛光照在她的眼帘中，像是有千千星河。
伸出手去覆盖上那双过分动人的眼睛，声音中透着些许暗哑。
“别动。”
一手握着长春的腰，将人又往脸前挪了挪，指尖慢慢地摩挲着那双轻点过自己的嘴唇。
她的嘴唇很小巧，却又不失饱满，摸起来感觉软软的，像是……
江伏虞形容不出来，他只想再品尝一遍，再感受千万遍。
手掌托着她的脑袋，指尖穿过她略微蓬松的发丝间，仰着头去含住那份甜腻。
他能感觉的到长春的紧张和害羞。
因此，只是温柔地去安抚她。
呼吸交缠间，长春只感觉自己快要喘不上气来，她忍不住去扣紧江伏虞的肩膀，没有抽离开来。
耳边传来不紊的心跳声，叫她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江伏虞的。
长春形容不出这种感觉，她没读过书，也没听说过，只觉得有些头晕眼花，快要不知道在哪里一般。
她承受受着江伏虞的缠绵，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他。
只能微微颤抖地搂着他的双肩，僵硬着身子去顺从。
江伏虞由最初的小心，逐渐放开了些，扣着长春的那双手也愈加收紧，不留丝毫的空隙。
他一手揽住长春的细腰，指尖微凉的触感附着在她腰间，红晕缓慢攀沿上长春的耳尖。
下一秒，她人就被他拥进了怀里。
盛入江伏虞眼里的长春，鹿眼水润，她的眸中倒映着他的身影。
“娘子，刚刚那一下，为夫浅尝辄止……”
“你……”
察觉怀里的人儿身子发软，他低淳的声音染上一丝沙哑，黑眸低压之下，他再次含住了眼前的朱唇。
长春不舍得闭上眸子，她就那样坦然看着江伏虞，眼前一晃，瞬间浸满了雾气。
担心看不清面前人的模样，她又抬起手来慌忙的擦着。
听着那句“娘子”，心里头不由得生出酸楚。
一夜无眠。
两人就这样盖着被子瞧着对方整晚上。
长春不停地在心中数星星，可数到喉咙都有些干燥了，也没见着一丝困意。
蜡烛早已化成了一座小山堆在案台上，留下两对眸子面对面眨着。
这可比她心里边的星星要耀眼的多。
天才初亮，长春就起了身子。
下榻前，江伏虞拉着她的胳膊，在额前落下一吻才放她离开。
到了外头后，长春用手摸了摸那处，似乎还残留着他的温度，不由得弯着嘴角傻乐起来。
即便是一夜未睡，她也不觉得累，反而是加倍的精神。
整个人好像有使不完的力。
她看着大门前的两个红灯笼在风中左右摇曳着，面上有一丝出神，就那样愣在原处盯着看了好久，才回过神。
喜服早已被长春换了下来，今个身上穿的是那日新做的青蓝色衣裳。
衬着上面的好天气，显得格外有朝气。
往后的天气倒也算是彻底回温了，院里的小菜苗也长高了不少，起码离得远些就能看得见绿油油一片。
个头都不算大，只得离得近些才注意的到已经长出来两个半了，中间夹着一小撮绿芽。
看的长春现在想立马尝尝到底是啥味儿。
吃完午饭后，长春正要跟江伏虞打声招呼出门，却被他搂了个正着。
江伏虞两只手环住长春的腰肢，将脸埋在她的怀里蹭着，久久都不愿意松开。
“付长春……”
长春扶着他肩膀的手微微一顿，心中忽然漏了一拍。
“嗯。”
付长春。
长春不知道自己多久没有听到过这个名字了，好像从小就没有人这样叫过她。
都快要忘记自己姓什么了。
她眼底生出片水雾来，眨巴了下眼睛，嘴角扯着一抹小意，“付……付长春，在这呢。”
不知道为什么，这几日里，长春总觉得江伏虞有些黏人，好像走哪里都要看着她，也不嫌枯燥无味。
她今日要去山上摘野菜，可不能带着他。
那山上虽然不高，路上再推着江伏虞，光是想着就寸步难行，谁不准一个不小心就会摔下来！
思即此，长春赶忙在心里摇摇头，又呸了好几声。
“我约了……周玉，别……别担心我。”
将手放在江伏虞的身后，慢慢地给他顺着毛。
长春没有不耐烦，面对这样的五爷，她心里边反而是高兴的。
“别往深处去，摘够吃了的就回来。”
“往哪里去都行，只要人多安全就好。”
他贪婪地呼吸着长春身上的气味，抬着眸子仰望着她道。
声音中没有透着丝毫不满，只是有些担心。
江伏虞从来不觉得她出门走走有什么不好，唯一担心的就是她安不安全，即便是周玉同着一起，他也不放心。
他不敢想象，没有长春的日子会是什么样。
觉得长春去哪里玩都好，交多少朋友都无所谓。
这些都不重要。
长春拍了拍他的背，“放……放心，记住了。”
她往后稍微仰着身子，江伏虞这才松开她来，表示不再耽误她的时间。
看得长春不由得一笑，整的她走几步就要回头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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