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康挣扎不开,是被两个半大的少年按得动弹不得,只能急得原地跺脚。
盛紘重复着按压与渡气的动作,一组又一组,直到做完第五组,就见地上的顾庭煜喉咙动了动,紧接着手指动了动,慢悠悠地睁开了眼睛。
顾庭煜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胸腔起伏,眼神还有些涣散。
他模模糊糊地睁开眼,先看到的是一张中年男人近在咫尺的脸,随即扭过头,对上了福康焦急的目光。
“大公子!你总算是醒了!”
福康一见顾庭煜睁眼,瞬间红了眼眶,挣开长柏兄弟的手,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朝着盛紘恭恭敬敬地磕了个头。
“多谢大人救我家公子!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不懂医术,刚才多有得罪,还望大人不要见怪!”
顾庭煜扶着发闷的胸口,撑着身子想要坐起来,喘着气开口。
“多谢大人出手相救、不知大人是哪位?他日定当亲自上门道谢。”
盛紘蹲在地上、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
“工部侍郎盛紘。救人性命胜造七级浮屠,举手之劳罢了,不必客气。”
说完,他装作诊脉的样子,伸手钳住顾庭煜的手腕,指尖搭在脉搏上,捻着下巴上的胡子,压低了声音,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开口。
“大公子这身子,怕不是先天不足,倒像是、中了慢性之症的模样。”
顾庭煜本来刚清醒,脑袋还有些昏沉,可听到中毒二字,浑身一震。
他自记事起就是体弱多病,府里的大夫都说是先天不足,他也从未怀疑过别的可能。
如今盛大人这话一出,他自然是不相信的,中毒?
何人要害他?
可转念一想,他与盛紘素不相识,对方这话是真是假还未可知,他不能仅凭这一句话就乱了阵脚。
盛紘见他没说话,就知道这话已经在他心里埋下了怀疑的种子,当即趁热打铁,开口提议。
“顾公子身体刚恢复,定然虚弱得很。何况你们主仆二人出来,身边也没个帮手,不如先随我回盛府歇歇脚。我派人去宁远侯府报信,等府上的人来了,再接你回去,可好?”
顾庭煜今日本就是闷得慌,想出来透透气,身边只带了福康一人。
如今他手脚发软,浑身无力,单靠福康一人,确实很难顺利回府。
盛紘既已自报家门,想来也不是什么歹人。
他想了想,长舒了口气。
“那就劳烦盛大人了。”
福康见状,连忙跟着躬身拱手。
“多谢盛大人救命之恩!待小的安顿好我家大公子,立马就赶回侯府报信,绝不耽搁!”
长柏与长枫年轻力壮、两人一左一右,稳稳当当将人抬上了他们的马车。
盛紘转身坐进了牛车里,脑子里却在想着顾庭煜这个人。
顾庭煜。
其实算不得什么坏人,他也算是个是个受害者,可怜人吧。
被人蒙蔽利用了这么多年,还被小秦氏那个笑面虎,不动声色地喂了那么多年的慢毒。
顾家大郎幼时也是个能舞枪弄棒的孩子。
怎么自从小秦氏进了宁远侯府的门,他的身子骨就一日比一日孱弱,常年汤药不断,身子虚得只剩一口气吊着,时不时的就能嘎过去。
说到底,小秦氏是他嫡亲的小姨,那些腌臜的陈年旧事,发生时他还只是个懵懂孩童,哪里能看透顾家内里盘根错节的龌龊?
这么想的话、他被小秦氏长期投毒,又被日复一日地洗脑、精神控制,让他认定自己的生母是被顾廷烨的母亲白氏所害,也是情有可原的。
他恨顾廷烨是因为他真的认为顾廷烨的的母亲毁了自己的母亲,毁了自己本该顺遂的人生。
即使身体孱弱,也差点给顾二算计的翻不了身。
就连临死之前,都还在算计顾廷烨,赌的就是顾廷烨那份推己及人的心软与仁善。
盛紘也觉得他是个聪明的人,更是个光明磊落的坏人。
他的算计、他的怨怼,从来都是摆在明面上的,哪怕是害人,也带着大家公子的坦荡。
至少他是明着坏,比小秦氏没有底线的暗着坏强些。
如果顾庭煜知道了宁远侯府里暗地那些事,还有他这个身体是被他亲小姨害的,凭着他能拎得清的性子,应该怎么跟小秦氏斗呢,他挺好奇的。
其实细究起来,知否里的这些人,不好用纯粹的好与坏来界定。
他们各有各的立场,各有各的执念,却都将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这句话,践行到了极致。
但是得排除曼娘和康姨母,这俩人纯坏。
小秦氏又何尝不是被逼到了绝境?
她的大姐,坏了秦家女眷的名声,外头流言蜚语,都说秦家女子身子孱弱、不好生养。
兄嫂舍不得给她丰厚的嫁妆,便索性将她推出去,给姐夫顾偃开做了填房。
她的人生,从一开始就没得选。
可归根究底,这所有的祸事根源,都绕不开顾偃开这个人。
既想当婊子,又想立贞节牌坊,占尽了天下的便宜,却半点不肯承担责任,说他虚伪是好听的,可以说是人渣了。
盛紘冷哼一声,只觉得这顾家人,和淑兰那个软饭硬吃的丈夫孙志高,都是一路货色,软饭硬吃,有辱斯文!
提到淑兰,他这才想起来,等给他的大房堂哥写封信过去,大房几个兰的婚事,他给做主。
想着想着,要是这次宝箱能开出来医术就好了,之前涉足的都是西医,他也该学学老祖宗传下来的医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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