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停在了盛府门前。
盛紘引着人,将顾庭煜安置在前院书房的小榻上,又立刻吩咐下人去请府医。
不多时,府医匆匆赶来,搭脉问诊,捻着胡须沉。
“这位公子脉象虚浮,气息紊乱,瞧着是先天禀赋不足,又染了痨症,这才会咳血不止。”
这话,和侯府之前给顾庭煜瞧过病的那些郎中,说得差不离。
所谓痨症,就是咳起来撕心裂肺,喘得胸口发闷,恨不得将五脏六腑都咳出来才罢休的顽疾。
顾庭煜半倚在榻上,面色苍白如纸,心里却自有计较。
他素来聪慧,早从父亲顾偃开的只言片语里听闻,如今在官家面前最得圣心的,就是连升两级的工部侍郎盛紘。
更不必说,盛紘曾在金銮殿前夸下海口献上方子的事。
这都过去三个多月了,盛紘依旧圣眷正浓,足见此人定是有真本事的。
先前盛紘说他是中了毒,而非寻常病症,这么一想,倒真有可能是有人暗中害他!
可转念一想,顾二如今正在盛家读书,这是整个宁远侯府都知道的事,况且顾二早就不回侯府居住,反倒在外头置办了院子。
会不会是顾廷烨联合盛紘,故意设下圈套来陷害自己?
刚在心里念出顾二的名字,顾庭煜却忽然低笑了一声,自嘲的摇了摇头。
不会是他。
他自己的弟弟他清楚那个人,顾廷烨的性子是最不屑在背地里搞这些阴私勾当,真要动手,只会明刀明枪地来。
他正想着,胸口忽然一阵发紧,忍不住剧烈咳嗽起来。
缓过这口气后,他撑着虚弱的身子,勉强坐起身,看向一旁的盛紘。
“盛大人,晚辈有个不情之请,能否借一步说话?”
盛紘正坐在旁边的书案前,翻看着书房里仅有的几本医书,其中一本《伤寒杂病论》,他正看得入了神。
听到声音、他放下手中的书册,朝旁边坐着的冬荣、冬华挥了挥手,示意二人出去候着。
等到屋中只剩下他们两人,顾庭煜直截了当地开口问。
“盛大人,您为何说晚辈是中了毒,而非先天不足?若真是中毒,那到底是中了何毒?”
盛紘起身从旁边搬了一把椅子,坐到他的对面,看着他,只问了一句。
“你信我?”
顾庭煜没有犹豫,立刻点了点头。
“信。如今我这副病体,便是不信,也活不了多久了,还不如死马当作活马医,赌上这最后一把。”
他撑着孱弱的身子,从床榻上爬了下来,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还请盛大人,救救晚辈!”
盛紘着实有些意外,没想到这顾庭煜居然还是个能屈能伸、不拘小节的人,为了活命,这是豁出去了。
要不是这副半死不活的身子,顾廷烨还真就拿他这个大哥没办法。
他连忙伸手,将跪在地上的顾庭煜扶了起来。
“顾家大郎,无需多礼。既然你信我,那我就跟你说上两句。你虽然看似得了肺痨之症,从小体弱多病、动辄咳嗽,这是整个汴京城都知晓的事,可若是被亲近的人在你日日服用的汤药里做了手脚,怕是你心细如发的谨慎,也绝难察觉。”
“我知晓一味药,唤作血枯草。这药性子阴毒,不显山不露水,长期服用后,会悄无声息地损耗人的气血精髓,叫人渐渐变得常年卧床、体虚咳血,表面瞧着与病重难愈的痨症别无二致。
实则是日积月累的中毒之症、至于你信或不信,不妨回去悄悄查查你那汤药的来源,再将那些日日服用的药停了。要不了一个月,你的身子便会有所好转,说不定还能有意外收获。”
顾庭煜怔怔地听着盛大人的话,疑惑扎根了。
他实在想不通,自己在这世上除了要报复顾二,可又不会是他。
究竟是谁,要处心积虑地置自己于死地。
“多··多谢盛大人教诲。”
他又咳嗽起来,咳得面色涨红,从嗓子到肺子都是疼的,使劲咽了几口唾沫。“我··咳、咳··我回去之后,就先将药停了。”
趁着间隙,盛紘又教了他一套五禽戏,叮嘱他每日晨起后慢慢练上一遍,既能活络筋骨,又能补益气血。
“你只需停了那害人的药,再日日练这套功法,即便是身子底子比旁人差些,也绝不至于落到如今连书都读不下去的地步。”
顾庭煜忍着咳,应下。
前后不过两炷香的工夫,宁远侯府的车马就赶到了盛府门前,管家带着仆役恭敬地候在门外,只等着接自家大公子回去。
盛紘亲自送顾庭煜上了马车,这才转身回了府,往葳蕤轩走。
他刚踏进院门,就见王若弗迎了上来。
“官人,你今日怎的当街做出那般举动?两个大男人贴得那般近,传出去像什么样子,哎呀!”
“这是我从医书上学来的救人之法,先按压心口,叫骤停的心脏恢复跳动,再渡气入肺,助其呼吸。再说了,都是男子,有什么可避讳的?况且我回来后,都已经洗了好几遍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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