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天老陈大爷突然对着录音笔说:“齿轮……转……十年……”大家愣了愣,随即明白,他是记着挖时光胶囊的约定。郑德山红了眼,摸着他的手说:“记着呢,咱们都记着呢。”
录音笔里的声音,有笑有说,有咳嗽有沉默,像一串串生活的珠子,被时光串起来,藏在记忆角的角落里,闪着温润的光。
第四十七章 食堂里的“新味道”
王姐的女儿也来养老院帮忙,小姑娘学的是西餐,给老人们做了次“中西合璧”的午饭:奶油烤红薯配酸菜饺子,番茄浓汤泡玉米饼。“这叫‘老味道新吃法’,”小姑娘笑着说,“我妈说,得让爷爷奶奶们尝尝新鲜的。”
郑德山尝了口烤红薯,说:“比当年的煤炉烤的甜,就是少了点焦糊味。”张桂兰大娘喝着浓汤:“这汤里放了番茄,酸溜溜的,像老周腌的酸黄瓜。”
李建国大爷最捧场,把饺子泡在汤里吃:“这样吃着暖和,当年在车间,就爱把窝窝头泡在菜汤里。”赵大爷则对奶油蛋糕感兴趣,吃了一小口,说:“这玩意儿甜是甜,就是不如老李做的桃酥实在。”
小姑娘给老陈大爷喂了口蛋糕,老人突然说:“甜……像……糖……”大家想起他总攥着的水果糖,都笑了。叶东虓看着这一幕,突然觉得,所谓传承,不是守着老味道不变,是让老味道里,长出新的甜。
食堂里的香味混着笑声,像一锅熬了很久的粥,稠稠的,暖暖的,都是日子的味道。
第四十八章 老槐树上的“新年轮”
老槐树被评为“沈阳市古树名木”,林业部门的人来挂牌,郑德山非要跟着去,说:“这树是咱们养老院的‘老伙计’,得我陪着。”挂牌那天,他特意给树干系了条红绸带,是张桂兰大娘绣的,上面有个“福”字。
“这树比我岁数都大,”郑德山摸着树干上的年轮,“当年我进厂时,它就这么粗,现在更壮实了。”赵大爷拄着拐杖来看,说:“它见证了机床厂的红火,也看着咱们养老院的热闹,是有福气的树。”
张桂兰大娘带着王姐给树浇水,用的是食堂的淘米水。“老周说过,树跟人一样,得用心疼,”她说,“你对它好,它就长得旺。”李建国大爷则在树下摆了个小桌子,说以后就在这儿下棋,“让老槐树当裁判”。
老陈大爷每天都来树下站会儿,摸着树干,像在跟它说话。有天突然下大雨,他非要在树下守着,说“怕树淋着”。郑德山拉他进屋,说:“老伙计,树比你结实,淋不坏。”
雨停后,老槐树的叶子更绿了,水珠从叶尖滴落,像在点头。叶东虓看着它,突然觉得,养老院的故事,就藏在这年轮里,一圈是机床厂的红火,一圈是养老院的温暖,还有一圈,是正在继续的,平平淡淡的好日子。
第四十九章 壁炉边的“新年歌”
除夕那天,养老院的壁炉烧得旺旺的,老人们围着壁炉守岁。王姐带着伙计们来帮忙,包了饺子,炸了麻叶,还买了烟花。
郑德山给王满堂的照片前摆了副碗筷,倒了杯酒:“老伙计,十年了,咱们的葡萄树都长大了,你在天上看着,该放心了。”赵大爷则给老叶的照片鞠了一躬:“当年没跟你说过,你修的机床,是全厂最好的,我佩服你。”
张桂兰大娘给每个人发了红包,里面是块杏仁糖:“老周说,新年吃块糖,一年都甜。”李建国大爷给老陈大爷剥了个橘子,说:“吃点酸的,醒醒酒。”老陈大爷嚼着橘子,突然说:“年……好……”大家都愣了,随即爆发出掌声。
小宇弹着吉他,和朵朵一起唱新年歌,老人们跟着哼,跑调跑得厉害,却比任何歌都动听。壁炉里的火“噼啪”响,像在伴奏,窗外的烟花在夜空绽放,照亮了老槐树的影子,也照亮了记忆角里的老物件。
郑德山举起酒杯,对着老伙计们的照片,对着壁炉,对着窗外的烟花,说:“新年好啊,咱们的日子,一年比一年甜。”大家都举起杯,酒液里映着炉火,映着笑脸,映着一个热热闹闹的新年。
第五十章 葡萄架下的“时光信”
十年之约到了,老人们在葡萄树下挖时光胶囊。郑德山的手颤巍巍的,赵大爷在旁边指挥:“慢点挖,别碰着胶囊。”张桂兰大娘攥着银顶针,说:“不知道我的顶针还亮不亮。”
胶囊挖出来了,锈迹斑斑,却完好无损。打开的瞬间,一股混合着木头、布料和金属的味道涌出来,像十年前的时光,一下子扑到眼前。
郑德山摸着旧棋盘,上面还有王满堂偷偷挪棋子的痕迹;张桂兰大娘拿起银顶针,对着太阳照,还像当年一样亮;赵大爷的红木拐杖,包浆更厚了,握着更顺手;李建国大爷的食堂账本,纸页更脆了,却还能看清“白菜三分钱一斤”的字迹;老陈大爷的齿轮模型,轻轻一推,还能转。
小宇和朵朵也来了,看着这些老物件,听老人们讲十年前的故事。“这就是时光啊,”小宇感慨,“能让物件变老,却让故事变甜。”叶东虓把新的故事本放进胶囊,说:“再埋十年,让后来的人看看,咱们又攒了多少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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