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颖和岐也赶紧挽住我的胳膊，草跟着愤愤地举起酒碗凑过来：“峰哥，俺们陪你喝！你看红姨都趴在桌上不动了！”
我哈哈大笑，伸手端起自己的酒碗：“好！那就陪几位娘子喝一杯——这碗，就算咱们的交杯酒！”
说罢朝着她们举了举碗，仰头就干了下去。
三女对视一眼，都咬着牙瞪了我一下——那眼神明晃晃的，就跟在说“等你喝醉了，看谁还会照顾你”似的。
说罢，草、岐、颖三人也不含糊，端起碗就将里面的酒一饮而尽，酒液沾湿了嘴角，倒有几分爽快劲儿。
三女刚放下酒碗，就听见桌下传来“咕噜噜”的肚子叫，草摸了摸肚皮，吐了吐舌头：“光顾着喝酒，都忘了吃口肉垫垫了！”
说着就伸手去够火上刚烤好的鹿腿，油脂滴在火里“滋啦”响，引得岐和颖也跟着伸手去抢。
我笑着摇了摇头，刚要拿起陶碗添酒，就见披、荆、斩、棘几人凑在一起嘀咕了几句，随后由披带头，端着酒碗走了过来。
他挠了挠头，语气有些局促：“族长，红大人醉倒了，这酒……俺们就敬您和巫王大人以三位夫人吧！多谢您带着雨族越来越好，俺们往后跟着您，刀山火海都不怕！”
话音刚落，山和土也跟着上前，举着碗大声附和：“对！敬族长！敬四位夫人！”
蝶刚咬了口鹿肉，赶紧放下肉擦了擦嘴角，端起酒碗笑应：“大家心意我们领了，干！”
草、岐、颖三女对视一眼，无奈地摇了摇头，也跟着抬起碗。
我看着四女仰头喝酒的模样，哈哈一笑，跟着将碗中酒一饮而尽。
酒液刚下肚，就见一个族人风风火火地跑到夜身边，弯腰在他耳边急促地说道:“团长，北城兽栏那边，今夜清点的兄弟反复核对了好几遍，确认丢了五匹马，眼下还没查到半点踪迹！”
夜捻着山羊胡的手顿了顿，眉头微蹙——扫了眼满街喝酒欢笑的族人，不想扫了大伙的兴，又想着附近近期没发现敌人踪迹，便低声对那族人说：“明日再派人细查，不用通报上去。你多盯着那些俘虏，看看他们在西城那边喝得怎么样，别出乱子。”
那传令兵点点头，转身往西城跑去。
穿过热闹的街道，很快到了东城连接西城的路上——这里排着一眼望不到头的嬉笑族人，而人群边缘的一桌五个满脸刀疤、蓬头垢面的野人大汉围坐在角落，手里扯着烤瘦肉大嚼，眼神却时不时往东城方向偷瞟，与周围的热闹格格不入。
苍军端起酒碗一口饮尽，压着嗓子低喝：“今夜看看有没有机会动手——”
一旁咬着肉腿的随风抬眼，刀疤纵横的脸上透着狰狞，用力点头：“放心吧大哥，五匹马和黑草药都准备好了。”
对面桌的石狗正给麻四、麻五倒酒，手止不住地发抖，心脏“砰砰”直跳，凑过去用气音附和：“大哥，一年多了，成不成就看今夜了。”
几人飞快碰了下碗，闷头喝酒。
夜风裹着酒气掠过，将他们的低语吹散。
而东城主位这边，我正笑着给蝶夹烤肉，草和岐、颖抢着桌上的鹿腿，满桌的笑闹声里。
“搬酒喽——”巧儿的大嗓门划破喧闹，几个壮实的族人扛着半人高的酒坛快步走来，陶坛碰撞发出“咚咚”闷响，在她的吆喝下，一坛坛新酿的果酒从库房里源源不断搬上桌，很快堆成了小山。
另一边，彩、果和莉——领着后勤营的女战士们围在火堆旁忙碌，火光映得她们额头的汗珠亮晶晶的。
架在火上的野猪烤得外皮焦黑，用木棍一戳就渗出油花，彩利落地挥刀将肉斩成大块，分装到陶盘里，
不远处，三头被分解的板齿犀横在地上，十几吨重的肉块被切成半人高的大块，两三个女战士合力抬着兽盆，将喷香的肉往沿街长桌上送——那些桌子一眼望不到头，很快就被堆满了烤肉，焦香混着酒香飘得满街都是。
“都别客气！酒管够，肉管饱！”彩拍了拍手，朝着族人高声喊道，引来一片欢呼。
我看着眼前的热闹，拿起酒碗又满上，刚要和身边的夜碰碗，就见狼大突然竖起耳朵，朝着城门方向轻嚎一声。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远处传来马蹄声和欢呼——是寒营长带着巡夜的城防军回来了。
“族长！”寒营长翻身下马，大步迎上来，语气里带着点哭笑不得说道：“刚巡到林边，里头全是那群半大小子的嬉闹声，看这架势，今夜是别想安分睡了。要不我调千余城防军守在林外，护着他们？”
我听着寒营长的话，无奈地苦笑一声，脑海里瞬间闪过林子里那些半大孩子的模样，嘴角不自觉地上扬——明年这时候，族里刚成年的十三岁姑娘们，指不定要有多少怀上孩子，往后又得多添好些哭闹的小野人，倒也是件热闹事。
想着，我摇了摇头，打了个酒饱嗝，胃里满是烤肉与果酒混着的暖意，也实在吃不下喝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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