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夏后,临江老街上的茶馆热闹起来。周渔成了这里的常客,每天下午都来坐会儿,点一壶茉莉花茶,听街坊们唠嗑。茶馆老板是个爱听故事的老头,总缠着周渔讲当年的案子,一来二去,周渔的“钓鱼破案”成了茶馆里最火的谈资。
“周老哥,再讲讲你用鱼竿勾住逃犯的事呗!”邻桌的大叔端着茶杯凑过来,眼里满是期待。
周渔笑着摆手:“都是老黄历了,有啥好说的。”
“咋没的说!”老板从柜台后探出头,“上次有个外地游客来喝茶,听说了你的故事,非要去月亮湖看看,说要沾沾‘神探气’!”
正说着,门口进来个戴眼镜的年轻人,背着个相机,径直走到周渔面前:“请问是周渔先生吗?我是《江河卫士》杂志的记者,想采访您。”
周渔愣了愣,刚要拒绝,旁边的大叔就抢着说:“记者同志,你可算找对人了!周老哥当年用一根鱼竿,破的案子能编本书!”
记者眼睛一亮,赶紧拿出笔记本:“周先生,能讲讲您和那根鱼竿的故事吗?”
周渔拗不过,只好简单说了说青山水库的案子。记者听得入了迷,笔在本子上飞快地写着:“您觉得,钓鱼和守护江河,有什么相通之处?”
周渔想了想,指着窗外的江水:“都得用心。钓鱼得懂水情鱼性,守护江河得懂它的脾气,知道哪里容易受伤,哪里需要呵护。就像对待街坊邻居,你对它好,它才会对你好。”
记者合上笔记本,郑重地说:“您说得真好。现在很多年轻人都急着往前跑,忘了停下来看看身边的水、身边的人。您的故事,能让他们慢下来,想想什么才是该守护的。”
采访登出来后,茶馆里更热闹了。好多年轻人特意跑来,想听听周渔讲“护水经”。周渔索性在茶馆开了个“水故事小讲堂”,每周五下午,给大家讲江河生态,讲那些和水有关的案子,也讲老沙、朱老板他们的故事。
“以前总觉得警察就是抓坏人,”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说,“听了周爷爷的课才知道,你们更像江河的‘医生’,不光治‘大病’,还得调理‘小毛病’。”
周渔笑了:“差不多。江河和人一样,得时常看看,有小问题及时治,才不会拖成大病。”
秋天,临江要建“江河生态博物馆”,馆长特意来找周渔,想把那根竹制鱼竿放在馆里展出。
“周先生,这根鱼竿不只是您的念想,是临江人守护江河的见证,该让更多人看到。”馆长恳切地说。
周渔犹豫了很久,最终点了点头:“行,但得放在‘警民共守’展区,旁边得放上钓友们的照片,还有孩子们画的护水画。”
“没问题!”馆长一口答应。
开馆那天,周渔带着林溪、赵阳、晓雨,还有小石头和“小小护水员”们一起去了。博物馆里,那根竹制鱼竿被放在玻璃展柜里,旁边的屏幕上循环播放着临江的变迁——从浑浊到清澈,从冷清到热闹,从案件频发 to 平安祥和。
“周爷爷,您看!那是我画的鱼!”小姑娘指着展柜旁的画作,兴奋地喊。
周渔笑着点头,眼里泛起潮意。他知道,这根鱼竿不再属于他一个人,它成了一个符号,一个提醒——提醒着后来人,江河的平安,需要一代接一代的守护;人心的温暖,需要一点一滴的积攒。
从博物馆出来,夕阳正浓。周渔站在江边,看着年轻人在水边拍照,孩子们在沙滩上堆城堡,钓友们悠闲地甩着鱼竿,心里一片安宁。
茶馆老板打来电话,笑着说:“周老哥,晚上来喝茶不?新泡的龙井,就等你来讲故事呢!”
“来,”周渔笑着应道,“给你们讲讲博物馆里的新故事。”
挂了电话,他慢慢往老街走。晚风拂过,带着江水的气息,吹得路边的桂花落了一地,香气袭人。
他知道,只要这江水还在流,这茶馆的茶还在泡,这岸边的人还在笑,属于临江的故事,就会一直讲下去。而他,会是那个最忠实的听众,也是那个最温暖的讲述者。
这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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