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阳刚要说话,客栈的门突然被风吹开,一阵蛙鸣顺着门缝飘进来,比之前更急,更乱。林婉儿走到门口,看见镇内的陶缸里,青蛙们都跳出了缸,朝着镇长家的方向蹦跳,它们的眼睛在夜里泛着绿光,像是一条通往深渊的路。
青蛙的绿光在街巷里连成蜿蜒的线,朝着镇长家的方向蠕动,李承道攥紧桃木剑,左肩的麻痒几乎要蔓延到手臂:“周鹤年在引青蛙过去,他要加固那半妖的力量。”林婉儿摸出腰间的铜铃,铃身已经泛起一层薄霜——这是邪祟靠近的征兆,“我们得去镇长家,地窖里的木牌和孩童衣物,说不定能找到破解的办法。”
三人绕到镇长家后院,院墙爬满枯萎的藤蔓,藤蔓根部渗出黑绿色的汁液,沾在手上黏腻发凉。赵阳用力推了推柴房的门,门轴发出“吱呀”的惨叫,一股腐臭味扑面而来,混着青蛙的哀鸣。柴房里堆着半人高的干草,草堆旁摆着十几个空陶缸,缸壁上沾着干涸的蛙血,角落里,几只没死透的青蛙在抽搐,腿上缠着黑色的丝线。
“这些青蛙……是被邪术控制了。”李承道蹲下身,用桃木剑挑开一只青蛙的腿,黑色丝线遇剑就缩,钻进泥土里不见了。林婉儿则注意到柴房的地面,有块石板比周围高出一截,石板缝里渗着和井里一样的绿水。
“地窖应该在这下面。”赵阳撸起袖子,刚要去搬石板,院外突然传来脚步声,是镇民举着火把巡逻的声音。林婉儿急忙把他拉到干草堆后,透过草缝,看见周鹤年走在最前面,手里拿着个青铜铃铛,铃铛一响,柴房里的青蛙就停止了哀鸣,一动不动地趴在地上。
“都仔细点看,别让外来的道士搞破坏。”周鹤年的声音透着冷意,“七月初七就快到了,要是蟾妖跑出来,你们谁也活不了。”镇民们喏喏应声,火把的光映在他们脸上,每个人的眼神都空洞得可怕,像是被抽走了魂魄。
等巡逻的人走远,三人立刻撬开石板,下面是个黑漆漆的地窖,梯子上长满了青苔,滑腻腻的。林婉儿先跳下去,刚落地就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她掏出火折子点亮,瞬间倒吸一口凉气——地窖的墙上挂着七张泛黄的符纸,每张符纸下面都摆着一个刻着孩童名字的木牌,木牌旁的陶碗里,盛着早已凝固的绿水,墙角堆着的孩童衣物上,还沾着未干的蟾皮。
“这是……”赵阳的声音发颤,他拿起一个木牌,上面刻着“阿明”两个字,木牌边缘还留着小小的指印,像是孩童抓过的痕迹。林婉儿突然抓住李承道的胳膊,指着一件红色的小棉袄:“师父,这件衣服,和我昨晚在古井边看见的红衣碎片一模一样!”
李承道还没说话,地窖的门突然“哐当”一声被锁死,周鹤年的声音从上面传来:“李道长,何必多管闲事?百年前蟾妖屠镇,是我祖辈用命才封住它,现在献祭几个外来孩童,换全镇人的平安,有什么不对?”
“用无辜孩童的命换平安,这不是封印,是助纣为虐!”赵阳怒吼着,掏出“烈火符”就往梯子上扔,可符纸刚碰到梯级,就“滋啦”一声烧了起来,化作一缕黑烟——地窖里的阴气太重,普通符咒根本没用。
突然,墙角的木牌开始剧烈晃动,陶碗里的绿水顺着地面流淌,汇成一条细流,在地窖中央聚成一个黑色的水洼。水洼里冒出气泡,一只半人高的癞蛤蟆从里面钻了出来,浑身长满黑疙瘩,疙瘩里渗着绿水,眼睛泛着红光,正是周鹤年用邪术召唤出的半妖。
“快画‘镇邪符’!”李承道大喊着,桃木剑朝着半妖刺去,可剑刃刚碰到半妖的皮肤,就被绿水粘住,拔都拔不出来。赵阳急忙掏出黄纸,手指蘸着朱砂画符,可半妖突然吐出一口绿水,绿水落在黄纸上,瞬间把符纸腐蚀成了碎片。
“常规符咒没用!”李承道猛地想起古书记载,“它怕蛙血,快找蛙血!”可地窖里只有干涸的蛙血痕迹,哪里还有活青蛙?半妖步步紧逼,绿水滴在地上,腐蚀出一个个小坑。林婉儿退到墙角,手不小心碰到了堆在地上的孩童衣物,突然摸到一个硬邦邦的东西——是个小小的布包,里面装着些干燥的蛙骨。
就在这时,地窖的木门突然被撞开,哑女阿水跌了进来,手里还提着一桶活青蛙。她看见半妖,立刻把桶往地上一倒,青蛙蹦跳着散开,半妖见到青蛙,突然发出刺耳的尖叫,转身就想躲。阿水扑上去,抓起一只青蛙,猛地按在半妖的背上,蛙血溅在黑疙瘩上,“滋啦”一声冒出黑烟,半妖的身体开始快速萎缩。
“你……你竟敢坏我的事!”周鹤年在上面气急败坏地大喊,他掏出青铜铃铛,用力摇晃,半妖突然停止萎缩,转头朝着阿水扑去。林婉儿急忙把布包里的蛙骨扔过去,蛙骨碰到半妖的皮肤,竟像是钢针一样扎了进去,半妖再次尖叫起来,身体缩成了一团,滚回了黑色水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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