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您去哪了?”林婉儿的声音有些发紧,指尖按在胸口的黄符上,“我们在屋里看到了您留下的字,说母株在东井。”李承道踉跄着走进屋,坐在椅子上,咳嗽了几声,吐出一口带血的痰:“我被玉米精困在了枯井里,好不容易才逃出来……母株确实在东井,我刚才去看过,它的根须已经快长出井口了,再等一晚,它就能进化。我们必须今晚动手,不然就来不及了。”
他说着,抬起右手,想从怀里掏东西,袖口却不小心露出一截——林婉儿的瞳孔骤然收缩,她看到李承道的手腕上,没有那道师父戴了十几年的银镯子。那镯子是师公留下的,师父说过,除非生死关头,否则绝不会摘下。
“师父,您的镯子呢?”林婉儿的声音冷了下来,桃木匕首已经出鞘,“还有,枯井在村西,东井在村东,您从枯井逃出来,怎么会先去东井看母株?而且您的鞋子,为什么沾着枯井的青苔,却没有东井附近的泥土?”
李承道的脸色瞬间变了,刚才还虚弱的眼神突然变得浑浊,嘴角缓缓勾起一抹诡异的笑。他抬起左手,原本垂着的手臂突然动了起来,皮肤下有什么东西在疯狂蠕动,撑得皮肤凸起一道道绿色的纹路,像是缠绕的玉米根。
“没想到……被你看出来了。”“李承道”的声音变了,不再是熟悉的沙哑,而是带着一丝玉米叶摩擦的“沙沙”声。他的脸开始扭曲,从额头到下巴,慢慢裂开一道缝,绿色的玉米叶从缝里钻出来,缠绕着他的脸颊,“你们师父确实在枯井里,但他现在,可是我的‘养料’呢。”
赵阳瞬间反应过来,桃木剑朝着“李承道”的胸口刺去:“你这个怪物!敢冒充师父!”“李承道”却灵活地侧身躲开,右手突然伸出,指尖长出几根细长的玉米根,朝着赵阳的喉咙抓去。林婉儿见状,立刻将桃木匕首掷过去,正好刺中“李承道”的手腕。
“滋啦”一声,玉米根瞬间化为黑灰,“李承道”发出一声尖锐的惨叫,脸上的玉米叶疯狂扭动。就在这时,地窖口突然传来一阵响动,一个黑影从里面跳出来,手里拿着一张黄色的符咒,朝着“李承道”的胸口贴去。
“孽障!还敢冒充我!”真正的李承道从地窖里冲出,他的道袍同样沾满血迹,左臂的伤口用布条草草包扎,手腕上的银镯子反射着烛光,眼神里满是怒火。“李承道”看到真正的李承道,脸色骤变,身体突然开始萎缩,皮肤化为玉米叶,最终变成一堆干枯的稻草,散在地上,只留下一颗发黑的玉米粒,上面刻着一道模仿师父符咒的假符。
真正的李承道喘着气,走到两人身边:“刚才我躲在地窖里,看到它变成我的样子出来,故意没出声,就是想看看它的目的……它想骗你们去东井,那里有它设下的陷阱。”赵阳松了口气,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还好婉儿细心,不然我们就上当了。对了师父,您刚才说母株不在东井,那到底在哪?”
李承道的脸色沉了下来,指了指地上的稻草:“它的母株,其实一直在枯井里。刚才它说母株在东井,就是想把我们引开,好让母株趁机吸收村里最后一个活人的精气……”他的话还没说完,院门外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尖叫,紧接着是玉米叶摩擦的“沙沙”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林婉儿冲到门口,只见刚才那个老太太跌坐在院门外,胸口插着一根粗壮的玉米根,绿色的汁液顺着伤口往下流,她的眼睛瞪得老大,嘴里还在念叨:“玉米叶……爬进来了……”而在老太太身后的玉米地里,无数根玉米根正从黑土里钻出来,朝着瓦房的方向蠕动,像是一条条绿色的蛇。
玉米根在黑土里钻动的声音,像无数条小蛇在爬,顺着院门口的缝隙往屋里钻。李承道猛地从怀里掏出三张黄符,指尖蘸着朱砂,在符纸上飞快补了道残缺的纹路,大喝一声“贴!”,林婉儿和赵阳立刻会意,分别将符咒贴在门窗缝隙处。
黄符刚一贴上,钻进来的玉米根就像被烫到般缩回,在符纸边缘留下一滩绿色的汁液,散发出刺鼻的腐味。李承道靠在门上,喘着粗气,左臂的伤口又开始渗血,染红了包扎的布条:“这只是母株的试探,它知道我们识破了骗局,现在要强行动手了。”
赵阳走到院门口,看着老太太的尸体——她胸口的玉米根已经开始萎缩,化为干枯的藤蔓,而她的皮肤下,隐约有绿色的纹路在慢慢消退,像是被抽走了最后一丝精气。“师父,母株在枯井,我们现在就去毁了它不行吗?”
“不行。”李承道摇了摇头,从怀里掏出一本泛黄的小册子,正是那本符咒笔记的下册,“我在地窖里找到的,上面写着,玉米母株每小时有十分钟能量低谷,只有这时才能伤到它。现在不是低谷期,我们去了就是送命。”
林婉儿接过笔记,借着烛光快速翻阅,目光停在一行用红笔标注的字上:“被母株精气所伤,伤口生玉米芽,24小时内若不除母株,宿主将化为新的稻草人。”她的心猛地一沉,抬头看向赵阳——刚才“假师父”用玉米根攻击时,赵阳的小腿被划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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