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温砂粉撒它!”林婉儿急忙扔给赵阳一小包砂仁粉,赵阳接过粉往黑藤上一撒,黑藤瞬间发出“滋啦”声,化作一滩黑水。可这一耽搁,李承道已经逼近,他挥起桃木剑——那剑早被煞砂粉浸过,剑身泛着黑气,直刺林婉儿心口。
林婉儿侧身躲开,剑擦着她的胳膊划过,留下一道黑印,疼得她额头冒冷汗。她踉跄着后退,后背撞到了祠堂的梁柱,突然摸到梁柱上刻着的砂仁雕花——刚才李承道施法时,明明离这根柱子最近,却刻意绕着走,像是在避开什么。
“师父曾说,邪术者自身沾了阴煞,遇本命克星则溃……”林婉儿脑中灵光一闪,猛地看向李承道的手——他的指缝间藏着黑垢,皮肤比来时更苍白,分明是阴虚的征兆!药谱里“阴虚者忌砂煞”的记载瞬间浮现在眼前,她攥紧手里混了纯阳血的温砂粉,心里有了主意。
“师父,你这邪术根本成不了!”林婉儿故意提高声音,引李承道注意,“你常年用阴煞养鼎,自己早成了阴虚体质,这温砂粉就是你的克星!”她一边说,一边假装体力不支,踉跄着往鼎旁靠,手里的温砂粉“不小心”撒了大半在地上。
李承道果然被激怒,提着剑冲过来:“胡说!我看你是找死!”他刚靠近鼎边,林婉儿突然转身,将剩下的温砂粉狠狠撒向他的脸——粉里混着她的纯阳血,沾到李承道的皮肤,瞬间冒出黑烟。
“啊——!”李承道发出凄厉的惨叫,双手捂着脸倒在地上,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溃烂,黑血从伤口里渗出,滴在砂魂鼎上。鼎身突然剧烈震动,鼎口冒出无数黑气,里面竟传来无数人的惨叫声,正是十年前砂仁坞村民的声音。
“不!我的鼎!”李承道挣扎着想去抓鼎,却被黑气缠住,身体渐渐变得透明,“我不甘心……我要长生……”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最终化作一缕黑烟,被砂魂鼎吸了进去。
就在这时,祠堂地面突然“轰隆”一声塌陷,露出底下的骸骨——正是十年前的村民,每具骸骨手里都握着一颗完整的缩砂蜜,蜜壳泛着微光,显然是当年村民用自身阳气将阴煞封入砂中,才换得十年安宁。
陈子墨看着骸骨,泪水夺眶而出:“我爹当年就是砂仁坞的药师,他知道师父要屠村,提前把我送走,自己却……”他话没说完,砂魂鼎突然裂开,里面飞出无数砂仁虫,虫身上带着村民的魂魄,渐渐消散在空气中——他们终于解脱了。
林婉儿收拾地上的药谱,却发现最后一页被撕掉的部分掉在鼎旁,她捡起来一看,背面用血写着“下一个饲砂者,在你身边”。她心里一紧,回头看向赵阳——赵阳正蹲在骸骨旁,手里攥着一颗沾血的砂仁果,眼神空洞,嘴角却勾起一抹和李承道如出一辙的笑,指甲缝里还沾着黑血,不知何时竟把果壳捏碎了。
“赵阳,你在干什么?”林婉儿厉声问道,赵阳缓缓抬头,眼睛里布满血丝:“婉儿姐,我娘说,当年我爹就是被药师害了,这砂魂鼎……本该是我们家的。”他手里的砂仁果滴下黑液,落在地上,竟长出了细小的黑藤。
黑藤顺着赵阳的指尖往上爬,缠上他的手腕,却没像之前那样渗出血珠,反而化作一缕黑气钻进了他的皮肤。林婉儿瞳孔骤缩,想起药谱里“阴虚者易招煞”的记载,赵阳本就阴虚,又藏着对药师的怨恨,竟成了阴煞新的宿主。
“赵阳,快扔掉砂仁果!”林婉儿冲过去想夺下他手里的果子,赵阳却猛地后退,眼神里满是阴鸷:“扔掉?这是我娘留给我的念想!当年药师一家占了我们家的砂仁地,我娘就是被他们逼死的!”他说着,从怀里掏出半块玉佩——和之前那半块拼在一起,正好是完整的“砂魂令”,玉佩上刻着的砂仁图案,比药谱里的更诡异,边缘还沾着干涸的血迹。
陈子墨脸色一白:“不可能!我爹当年是为了保护村民,才把砂魂令分成两块,一块留给我,一块交给你娘保管,让她带着你逃出去!”他掏出自己的半块玉佩,两块玉佩一靠近,瞬间发出刺眼的绿光,祠堂里的砂仁壳开始疯狂滚动,朝着赵阳聚拢。
“你骗人!”赵阳嘶吼着,操控地上的砂仁壳化作利刃,刺向陈子墨。林婉儿急忙挡在陈子墨身前,用桃木剑劈开砂仁刃,却被震得手臂发麻。她看着赵阳眼底越来越浓的黑气,突然想起李承道的瓷瓶——里面还剩些煞砂粉,或许能暂时压制阴煞。
“赵阳,你冷静点!”林婉儿掏出瓷瓶,倒出些煞砂粉撒在地上,黑气碰到粉,瞬间冒起黑烟。赵阳果然动作一滞,抱着头蹲在地上,痛苦地呻吟:“别……别过来……我控制不住它……”
李承道虽死,砂魂鼎的碎片却还在散发阴煞,祠堂的梁柱开始摇晃,瓦片不断掉落。“先离开这里!”林婉儿扶起赵阳,陈子墨紧随其后,三人跌跌撞撞地冲出祠堂,身后传来“轰隆”一声巨响,祠堂彻底塌了,扬起的沙尘里,混着无数砂仁壳的碎片,像黑色的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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