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砂仁坞就被一层浓雾裹住,雾里混着砂仁的辛香,吸一口都觉得喉咙发紧。林婉儿一夜没睡,怀里的药谱被攥得发皱,刚起身就看见赵阳蹲在火堆旁,脸色比昨天更白,双手不停搓着胳膊,像是很冷。
“你还好吗?”林婉儿递过去一块干粮,赵阳却摇摇头,眼神躲闪:“我……我昨晚又梦见那个穿道袍的人了,他拿着砂仁粉往我脸上撒,还说‘该轮到你了’。”他话音刚落,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嗡嗡”声,像是无数虫子在飞。
李承道从外面进来,脸色凝重:“七月初七快到了,阴煞越来越重,得尽快找到陈子墨。”他刚说完,林婉儿就看见一只通体发黑的砂仁虫爬进了药铺,虫子背上竟沾着一点锦缎碎屑——和陈子墨外套上的料子一模一样。
“师父,你看!”林婉儿急忙指给李承道看,那砂仁虫爬到她脚边,突然停住,翅膀振动着发出细微的声响,像是在传递什么讯息。李承道瞳孔一缩:“是魂附虫身!陈子墨还活着,他在给我们指路!”
三人跟着砂仁虫往村后走,雾气越来越浓,脚下的砂仁壳也越来越多,踩上去“咯吱”作响,像是有无数只手在底下抓挠。走了约莫半个时辰,一座破败的祠堂出现在眼前,祠堂门敞开着,里面黑漆漆的,隐约能看见正中央摆着一个青铜鼎,鼎身上刻满了砂仁图案,正是药谱里提到的“砂魂鼎”。
“进去!”李承道拔出桃木剑,率先踏入祠堂,林婉儿和赵阳紧随其后。可刚进门,身后的门就“哐当”一声关上了,四周瞬间陷入黑暗,只有砂魂鼎上泛着微弱的绿光。
“师父?”林婉儿掏出火折子点亮,却发现李承道站在鼎旁,背对着他们,肩膀微微颤抖。她刚想上前,李承道突然转过身,脸上没了往日的锐利,眼神变得阴鸷,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婉儿,赵阳,你们终于来了。”
“师父,你……你怎么了?”赵阳往后退了一步,声音发颤。
李承道拿起砂魂鼎旁的一个瓷瓶,倒出些黑色粉末,正是林婉儿昨晚看见的东西:“十年前,我就是用这‘煞砂粉’屠了全村,借他们的魂魄养鼎。如今鼎快成了,缺的就是你这阴虚体质的魂,还有陈子墨那纯阳血脉,正好凑齐!”
林婉儿如遭雷击,手里的火折子掉在地上,火光中,她看见祠堂角落里绑着一个人,正是陈子墨,他被塞住了嘴,眼神里满是恐惧,身上的锦缎衣已经被血浸透。“是你!十年前那个穿道袍的人就是你!”林婉儿拔出桃木匕首,“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李承道狂笑起来,声音在祠堂里回荡,“我修炼邪术,差的就是这砂魂鼎!只要鼎成了,我就能长生不老!”他抬手一挥,无数砂仁壳从地上飞起,化作鬼影扑向三人,鬼影的脸上,正是十年前砂仁坞村民的模样,五官扭曲,嘴里还喊着“还我命来”。
赵阳被鬼影缠上,瞬间腹痛如绞,倒在地上打滚:“救……救我!”林婉儿想去帮他,却被一只鬼影抓住了胳膊,冰冷的触感像蛇一样缠上来。她想起药谱里的记载,急忙从布包里掏出砂仁粉,却犹豫了——这砂仁遇阴煞生毒,到底能不能用?
“别白费力气了!”李承道催动砂魂鼎,鼎身上的绿光越来越亮,“这砂魂鼎能控所有砂魂,你们逃不掉的!”
就在这时,赵阳突然爬起来,从怀里掏出一包砂仁粉——是昨天李承道给他解煞的温砂粉。他忍着剧痛,将自身仅剩的阳气注入粉中,往鬼影身上撒去:“药谱说……缩砂蜜遇温则化煞!”果然,鬼影碰到温砂粉,瞬间发出“滋啦”声,化作一缕黑烟消失了。
林婉儿眼前一亮,也掏出砂仁粉,咬破指尖,将血滴在粉上——她是纯阳体质,血能引药。“师父,你的煞砂粉怕的就是这温砂血!”她将粉撒向李承道,李承道急忙后退,却还是被粉沾到了衣角,衣角瞬间冒烟,烧出一个洞。
“找死!”李承道气急败坏,操控砂魂鼎砸向林婉儿,林婉儿侧身躲开,鼎砸在地上,震得祠堂摇晃,顶上的瓦片不断掉落。赵阳趁机解开陈子墨的绳子,三人背靠背站在一起,看着步步逼近的李承道和越来越多的鬼影,陷入了绝境——温砂粉不多了,而李承道的煞砂粉还剩很多,这场斗智斗勇,才刚刚开始。
瓦片在脚下碎裂,砂魂鼎的绿光映得李承道的脸忽明忽暗,他手里的煞砂粉簌簌往下掉,落在地上瞬间长出细小的黑藤,缠向林婉儿三人的脚踝。“跑不掉的!”李承道的声音像淬了冰,“这砂魂鼎养了十年,你们的魂魄只会成为它最好的养料!”
赵阳扶着虚弱的陈子墨往后退,脚踝却被黑藤缠住,他用力一扯,黑藤竟渗出血珠,疼得他倒抽冷气:“这鬼东西怎么这么厉害!”林婉儿回头一看,赵阳的裤脚已经被黑藤染黑,皮肤下隐约有黑丝在游走——是煞砂毒在扩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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