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宁站在原地,寒风卷起地上的药渣,扑在他的裤脚上。他知道孙玉国向来唯利是图,如今怕是在暗中盘算着什么。回到百草堂,他将药市的情况告知众人,张阳药师叹了口气,“看来这雪莲花是真的断货了,我这就去配些临时缓解疼痛的药方,先稳住患者的病情。”
张阳药师头发花白,脸上布满皱纹,双手粗糙得像老树皮,指缝间还沾着些许药粉——那是几十年炮制药材留下的印记。他出身中医药世家,从小在药铺长大,因目睹战乱中百姓疾苦,立志钻研医术,如今已是百草堂的顶梁柱。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马蹄声,伴随着清脆的铜铃声,钱多多掀开车帘走了进来。他穿着一身商旅打扮,锦袍上沾着些许尘土,腰间挂着一个装满各式药材样本的皮囊,脸上带着长途跋涉的疲惫,眼神却依旧精明。
“王掌柜,可算找到你了!” 钱多多一进门就大声说道,从皮囊里掏出一小株干枯的植物,“你看看,这是不是你要找的雪莲花?”
王雪接过那株植物,仔细端详起来。它高约寸许,全株密被白色长柔毛,叶片呈披针形,边缘带着细微的羽裂,头状花序密集地簇在一起。“哥,这是绵头雪莲花,正品无疑!” 她惊喜地说道。
王宁眼中闪过一丝光亮,上前接过雪莲花,放在鼻尖轻嗅,一股淡淡的清香夹杂着山野的气息扑面而来。“没错,是正品。” 他转向钱多多,“钱兄,这雪莲花你是从何处得来的?还有多少存货?”
钱多多喝了一口张娜递来的热茶,抹了把脸,语气凝重地说道:“这是我从昆仑山下一个药材贩子手里买来的,存货不多了。而且我听说,那里的雪莲花被一伙神秘势力垄断了,更危险的是,有人用有毒的大苞雪莲花冒充正品售卖。王掌柜,此番寻药,怕是凶险得很啊。”
王宁握着手中的雪莲花,指腹感受着那细密的柔毛,心中已然有了决断。窗外的寒风愈发猛烈,昆仑山上的雪莲花,成了这座县城唯一的希望。而通往昆仑的路,注定布满荆棘。
钱多多的话如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让百草堂内的气氛瞬间凝重起来。王宁摩挲着手中干枯的雪莲花,白色长柔毛在指尖下微微弯曲,那是高原风雪淬炼出的坚韧质感。
“钱兄,这大苞雪莲花与绵头雪莲花究竟如何区分?”王雪凑近前来,杏眼紧盯着那株药材,手指轻轻拂过花瓣边缘,“我只在医籍插图上见过,实物分辨倒是头一次。”
钱多多放下茶碗,从皮囊里又掏出一株形态相似的干枯植物,递到众人面前:“你们看,这便是大苞雪莲花。”众人目光齐聚,只见这株雪莲比绵头雪莲花略高,茎秆粗壮,总苞片呈叶状,泛着淡绿黄色,花瓣则是暗沉的棕紫色。“绵头雪莲花全株柔毛更密,像裹了层厚棉絮,总苞片小巧不外露,花瓣是纯净的管状花;而大苞雪莲花的柔毛稀疏,总苞片张扬如叶片,最关键的是——它有毒。”
张阳药师戴上老花镜,双手捧着两株雪莲仔细比对,指腹摩挲着不同的纹理:“《本草拾遗》有云‘雪莲花性温,然其变种有大苞者,毒烈’,早年我曾见过有人误服,当场大汗淋漓、腹痛如绞,险些丢了性命。”他摘下眼镜,神色凝重,“王宁,此番前往昆仑,辨药是第一要务,万万不可大意。”
王宁点点头,将两株雪莲分别装入油纸袋,贴上标签仔细收好:“张叔放心,我定会谨慎行事。你留在药铺,用现有药材配制温经散寒的汤药,先稳住城中患者的病情,尤其是孕妇,绝不能误用含雪莲成分的药方。”他转向张娜,目光温柔却坚定,“药铺内外就劳烦你多费心,照顾好自己和乡亲们。”
张娜眼眶微红,却强忍着情绪,从内堂取出一个包裹递给他:“这是我连夜准备的棉衣和伤药,昆仑山寒冷,你务必保重。”她又从发髻上取下那支莲花木簪,塞进王宁手中,“带着它,就当我陪在你身边。”木簪温润的触感传来,王宁心中一暖,郑重地将其别在衣襟上。
林婉儿早已收拾好行囊,一身劲装衬得她身形挺拔,腰间佩剑寒光凛凛,背上背着装满采药工具的粗布包,里面是药锄、药篓、绳索和辨别药材的图谱。“王掌柜,我自幼在高原长大,熟悉雪山环境,明日一早便可出发。”她面容清丽,眼神锐利如鹰,说话干脆利落,常年习武的气息扑面而来。
次日天未亮,青石街上还笼罩着薄雾,王宁、王雪和林婉儿已踏上征途。三匹骏马踏着晨霜前行,王雪坐在中间,怀里抱着装有正品雪莲的油纸袋,时不时拿出来比对记忆中的特征。“哥,你说那垄断雪莲的神秘势力会是谁?”她拨弄着马鬃,语气中带着好奇。
王宁勒住缰绳,望向远方连绵的山脉:“不好说,或许是当地的药材贩子,也可能是……”他话未说完,林婉儿突然抬手示意:“前方有异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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