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点半,A市码头人声鼎沸。冬日的阳光带着恰到好处的暖意,洒在“海之翼”号游轮银白色的船体上,泛起粼粼波光。咸湿的海风扑面而来,吹动少年少女们的发丝,也捎来了远方的气息。
凌心蕊背着那把略显陈旧的木吉他下了车,琴身上“七七专属”的字样在阳光下格外清晰——这是当年哥哥们凑钱买下的,承载着无数回忆,即将陪她去往深圳、哈尔滨、烟台、北京,最终漂洋过海抵达新加坡,而此刻,它要先为这段珍贵相聚奏响序曲。她身后跟着提着行李、蛋糕和糖果的哥哥们,以及满是兴奋与期待的赵阳等人。
“可算等到你们啦!”远处,夏晚柠早已拿着游轮门票等候,见他们走来便快步迎上前,先亲昵地挽住凌心蕊的手臂,再将印着“海之翼”烫金logo的船票一一分发,“这是大家的船票,我都核对过了。房间安排在相邻客舱,晚上串门特别方便。”递到凌心蕊时,她特意轻握对方的手,眼底满是期待:“心蕊,今晚一定要带上吉他来为我的生日会预热呀!”凌心蕊郑重点头,将这张似“青春盛宴请柬”的船票小心收好:“一定。”
江云澈提着行李箱跟上来,拍了拍凌心蕊的肩膀:“放心玩,东西都带齐了。”凌心蕊望向不远处停泊的巨轮,冬日温煦的阳光倾泻在船身,折射出耀眼又柔和的光晕,她知道,这趟航程是欢聚的盛宴,也是她无声告别的开始。
登船口处,沐可可正和乐意然拿着名单核对人数——作为学校主持搭档,连登船都被他们安排得井井有条。沈嫣然举着相机,镜头对准不远处的苏念安和林宇轩:林宇轩正笨拙地给苏念安戴围巾,手指发颤,苏念安的耳尖红得像云霞。“别拍了,嫣然!”苏念安察觉镜头,羞赧轻嗔,却没躲开那小心翼翼的动作,惹得沈嫣然笑出了声。凌心蕊看着这一幕,嘴角也不自觉扬起,随着人流递上船票,听着清脆的检票声,踏上了连接码头与游轮的舷梯。
登上游轮,穿整洁制服的船员立刻上前引导。住宿早由夏晚柠安排妥当,女孩们被分到相邻舱房。凌心蕊和沈嫣然走进客房,宽敞的空间、明亮的舷窗,加上桌上的欢迎水果和点心,预示着这段旅程会很舒适。苏念雨正帮沐可可挂羽绒服,见凌心蕊进来,立刻腾出最里面的衣柜格子:“七七,你的衣服放这里,我刚摸了,这里最暖和,厚衣服不会受潮。”凌心蕊笑着拿出毛衣、雪地靴摆放,悄悄把藏在箱底的浅粉色连衣裙往里推了推——这是要带去新加坡的,现在还不能让大家看见。
江云澈和贺星辰早已在三楼走廊等候,江云澈压低声音说:“去新加坡的行李我和星辰放男生房间顶柜了,锁好了,你放心。”贺星辰这时补充道:“对了,刚上船时恺乐说肚子不舒服,估计是中午草莓吃多了又吹了风,我出来前看过他,状态还好,就是得休息会儿,让你别担心。”凌心蕊闻言眉头微蹙:“严重吗?要不要去看看他?”“没事儿,”侯夏阳恰好走来,接过话头,“他自己说睡一觉就好,还特意嘱咐别打扰你弹吉他,让你和大家好好玩,晚点缓过劲来就上来了。”得知林恺乐无大碍,凌心蕊稍稍安心,想着晚些再去舱房看看他。
安顿好行李,众人不约而同汇聚到上层甲板。下午四点的阳光斜斜洒在甲板上,海风裹着海水的咸香,拂过发梢时还带着几分暖意。凌心蕊刚走到栏杆边,就看见顾星野靠在不远处,手里捧着个裹着锡纸的烤红薯,见她过来便递上前:“刚在船上小吃摊买的,还热着,快吃吧。”她接过红薯,指尖触到锡纸传来的温度,抬头时恰好望见海平面上,太阳正慢慢下沉,把半边天空染成温柔的淡橘色,连带着海面也漾着细碎的金光,再过会儿就能看见完整的日落了。
方墨屿和方墨景兄弟俩也在,方墨屿冲她扬了扬下巴,笑着开口:“明天夏晚柠生日,可得给我们露一手你的吉他,可别藏着掖着。”凌心蕊握着温热的红薯,眉眼弯起:“放心,肯定不藏着!”话音刚落,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清亮的呼喊:“大海,我爱你!”众人回头,只见林宇轩正张开双臂迎着海风,脸上满是少年人的肆意,赵阳跟着起哄,也对着大海喊了句“我们的旅程开始啦”,引得甲板上的笑声伴着海浪声一起,轻轻散在风里。
“要不!现在就来首?”顾星野看着她背上始终没卸下的吉他,指尖轻轻碰了碰琴身,声音里带着几分期待。凌心蕊愣了愣,随即弯起嘴角点头,走到甲板旁的长椅上坐下,小心解开吉他背带。指尖刚落在琴弦上,轻快的旋律便缓缓流淌开来——是林志颖的《芹菜》,这是她从初中就很喜欢的歌,明快的调子里藏着少年人特有的朝气,恰好配得上此刻海风、落日与身边的人。
侯夏阳最先跟着节奏晃起了脑袋,苏念雨靠在栏杆上,手指轻轻跟着打拍子;方墨景听见熟悉的旋律,也停下和哥哥的聊天,朝这边望过来。风把琴声吹得远了些,连正在给苏念安拍照的沈嫣然,都忍不住举起相机,将弹琴的凌心蕊和身后的橘色晚霞,一并框进了镜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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