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墉城下铁衣寒,假面扬威破敌澜。
功盖北齐终见忌,一杯鸩酒照忠肝。
列位,这一章咱们专说一段南北朝的传奇——北齐有位王爷,生得面如冠玉、目若朗星,可上了战场,戴一副铁面,舞一杆长枪,能把数万敌军杀得丢盔弃甲。这个人,就是人称“假面战神”的兰陵王高长恭!
话说北齐天保二年的冬天。邺都城外的漳水结了厚冰,寒风卷着雪粒,刮过皇城根下的青石路。一辆半旧的乌篷车碾着积雪,车轮咯吱作响,停在东阳王府侧门。车帘掀开,先跳下来个十三四岁的小厮,穿着浆洗得发白的青布袄,冻得鼻尖通红,回身扶出个少年。
少年约莫十二三岁,身着淡紫锦袍,领口袖口绣着暗纹流云,料子是上好的,但边角磨得有些发亮,显是穿了些年头。他生得极俊,眉如远山含黛,眼似秋水凝星,皮肤白得像上好的羊脂玉,若不是身形尚算挺拔,配上那双眼波流转的眸子,竟让人错认成哪家的贵女。这便是文襄帝高澄第四子,长广郡公高肃,字长恭。
“小郎君,咱们快些进去吧,府里二郎君他们怕是都到了。”小厮名叫阿福,是高长恭生母留下的唯一旧人,说话时声音压得极低,带着几分小心翼翼。
高长恭点点头,拢了拢衣襟,踩着积雪往里走。东阳王府是他三叔高演的府邸,今日是高演生辰,宗室子弟都要来贺。他生母身份不明,在高氏皇族里本就没什么分量,父亲高澄早逝,大伯高洋虽登了帝位,却对这个“来历不明”的侄子不甚上心,平日里他在自己的郡公府里,过得倒像个透明人。
穿过两道月亮门,正厅里已传来喧闹声。高长恭刚走到廊下,就听见一个粗声粗气的声音笑道:“要说这射箭,还是咱们宗室子弟里的好手多!前日我射倒了一头黑熊,父皇还赏了我一柄玉柄弯刀呢!”说话的是二皇子高殷,高洋的嫡子,年纪比高长恭大两岁,向来眼高于顶。
旁边几个宗室子弟立刻附和,唯独一个穿着银灰锦袍的少年没说话,他是高演的儿子高百年,性格沉静,正低头拨弄着腰间的玉佩。高长恭刚要进门,高殷眼角余光瞥见了他,顿时嗤笑一声:“哟,这不是长恭弟弟吗?怎么来得这么晚?莫不是你那郡公府里太过寒酸,连件新衣裳都找不出来,耽误了时辰?”
这话一出,厅里顿时安静下来,几道目光齐刷刷落在高长恭身上,有戏谑,有轻视,也有几分同情。高长恭攥紧了袖中的手,却依旧躬身行礼:“见过二哥,见过诸位兄长。长恭路上遇雪,故而来迟,还望三叔恕罪。”
正座上的高演放下酒杯,看了他一眼,语气平淡:“无妨,坐下吧。”高长恭刚要找个角落的位置,高殷却起身拦住他,伸手去扯他的袍角:“弟弟这袍子,怕是穿了三年了吧?你爹当年可是大丞相,怎么就没给你留下些家产?莫不是你生母……”
“二哥!”高百年突然开口,打断了高殷的话,“今日是父亲生辰,谈这些做什么?不如咱们来比箭,看谁的箭法好。”高殷瞪了高百年一眼,却也不敢驳了东道主的面子,悻悻地收回手:“比就比!难道还怕了你不成?”
高长恭默默走到角落坐下,阿福给他斟了杯热茶,低声道:“小郎君,别跟他们一般见识。”高长恭他知道,这就是他的处境——母亲无名无分,他便永远是宗室里的“异类”,再俊美的容貌,再恭顺的行为,也换不来半分尊重。
那日宴席散后,高长恭没坐车,徒步走回郡公府。雪还在下,落在他的发梢肩上,很快就积了薄薄一层。路过城西的校场时,他听见里面传来阵阵呼喝声,是士兵在操练。他忍不住停下脚步,扒着校场的木栅栏往里看——只见一群士兵穿着厚重的铠甲,手持长枪,在雪地里演练阵型,汗水浸透了里衣,在寒风中冒着白气。
回到郡公府,高长恭把自己关在书房里,翻出父亲留下的一本《兵法》。书页泛黄,上面有父亲亲笔写的批注,字迹刚劲有力。他看着那些字,仿佛能感受到父亲当年的雄心壮志。
从那以后,高长恭常常借着“散心”的名义,去城西校场看士兵操练。他只远远看着,有时会让阿福送去些棉衣、汤药,却从不让人知道是自己送的。校尉后来知道了,对他多了几分敬重,偶尔也会跟他说些军营里的事。高长恭把这些都记在心里,默默学习着用兵之道。
时光荏苒,转眼十年过去。北齐武成帝河清元年(公元562年),高长恭站在宫门前,身着墨色朝服,腰悬金鱼袋,望着眼前这座巍峨的城池,心中百感交集。
三个月前,他接到圣旨,被任命为并州刺史,加授中领军,掌管部分禁军。这是他第一次脱离邺都的束缚,得到真正的实权。十年间,北齐换了三位皇帝——高洋病逝,高殷被废,高演登基两年后也病逝,如今在位的是他的叔叔高湛,也就是武成帝。高湛虽也猜忌宗室,但或许是觉得高长恭“无背景、性情温顺”,或许是需要宗室子弟镇守边疆,竟将并州这等军事重镇交给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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