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醉看着那枪，眼里有些怯意，却还是认真听着。
“第一步，先学拆解和保养。”王杰放慢动作，演示如何卸下弹匣、拆开套筒，“零件要轻拿轻放，每次用完都得擦干净，不然会生锈卡壳。”他一边说，一边用布细细擦拭枪管，“你试试。”
陈小醉伸出微微发颤的手，学着他的样子拆解。起初总不得要领，手指笨拙地碰掉了小零件，她慌忙去捡，脸都红了。王杰在一旁耐心看着，偶尔提点一句：“慢着点，别急。”反复练了七八遍，她才总算能顺利把枪拆开再装好，额头上已沁出细汗。
歇了片刻，王杰开始教她持枪。他握住她的手，调整姿势：“手臂要伸直，手腕绷紧，枪身对准前方……”陈小醉的胳膊没什么力气，举了一会儿就开始发抖。
“先不装子弹，就练瞄准。”王杰把空枪递给她，指着远处一棵树干，“盯着那个树疤，三点一线。”
陈小醉咬着唇，努力稳住手臂，眼睛盯着准星。没一会儿，胳膊就酸得厉害，放下枪时，指尖都在发麻。
王杰没让她多练，只说：“今天就到这。每天来练一会儿，慢慢就熟了。”他把枪重新包好，“保养枪的步骤，回去再记记。”
陈小醉点点头，手心里沁着层细汗——多半是紧张闹的。四月的风带着山涧的凉意，吹在身上倒也清爽。
王杰打开另一个包袱，取出几块烙得金黄的饼，又拿出用油纸包着的酱牛肉，撕成小块往饼里一裹，递了一块给她：“先垫垫。”旁边还放着个水囊，他拧开盖子递过去。
两人就坐在石头上，就着山风吃起来。饼子的麦香混着牛肉的酱味，倒比家里的饭菜多了些野趣。陈小醉小口咬着，看王杰吃得利落，自己也慢慢放松下来。
喝完水，王杰把东西收好：“下午教你些防身的法子，不用太大力气，能应付突发情况就行。”他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土，“先学几个基础的擒拿动作。”
王杰先站定，给她演示第一个动作：“要是有人从正面抓你胳膊，别硬挣。”他伸出手臂，“像这样，顺着他的力气往回带，同时手腕往外侧拧——”
他放慢动作，指尖虚虚搭在自己胳膊上，演示如何借力卸力，再反手扣住对方的手腕：“记住，用巧劲，不是跟他较劲。”
陈小醉跟着学，胳膊僵硬地动着，要么忘了拧手腕，要么力道用错了方向，试了几次都不得要领。王杰走到她对面，轻轻抓住她的胳膊：“再来，别怕，我不会用力。”
她深吸口气，盯着他的手，脑子里回想刚才的步骤，慢慢往回带胳膊，手腕笨拙地一转——这次竟歪歪扭扭地做对了。
“对，就是这样。”王杰松开手，眼里带了点笑意，“再练几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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