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医对受害者伤口的检查发现,除了枪击造成的致命伤外,部分受害者还遭受了捆绑和虐待。受害者的拇指和脚趾都被电缆扎带捆绑,有些人的头上还被包裹了玫瑰色的桌布,警方推测这可能是为了消音或防止血液喷溅。这种残忍而专业的作案手法,让警方联想到了黑帮的处决方式。
根据现场情况和证人证言,警方推断案发时间是2月4日晚上11点到12点半之间。有一名受害者的亲友在当晚11点刚过时正在和受害者通电话,突然听到电话那边有陌生人的声音和小孩的尖叫声,随后电话就被挂断了。另一名受害员工在案发时曾试图给丈夫打电话求助,但对方当时正在洗澡错过了电话。
由于现场被严重破坏,加上餐厅是公共场所,警方在现场采集的指纹和DNA证据都没有太大价值。唯一有价值的线索就是那些弹壳和那张餐厅布局图,这让调查陷入了困境。
四、例行检查的意外收获
就在警方对案件一筹莫展之际,一个意外的发现让案情出现了转机。2007年2月7日晚上8点30分,距离案发仅48小时,两名交警在不来梅郊区的A1高速公路上进行例行检查时,发现了一辆可疑的蓝色大众Polo汽车。
车内坐着两名年龄在30岁左右的越南裔男子,当交警要求他们出示证件时,年长的男子显得非常紧张,他趁交警不注意,偷偷将一张纸团丢在了车底下。这个异常举动立即引起了交警的警觉,他们捡起纸团打开一看,发现上面画着的正是年余酒楼的建筑平面图,图上清楚地标注了餐厅的每一个出入口和内部结构。
交警立即将这两名男子控制住,并对车辆进行了详细搜查。在后备箱内,警方发现了一卷电缆绳,与案发现场用来捆绑受害者的电缆绳一模一样。更重要的是,他们还在车内找到了洪帆夫妇的两台笔记本电脑、7部手机以及5105欧元现金,这些正是案发时年余酒楼丢失的财物。
在车座下面,警方还搜出了两把手枪,其中一把带有消音器。经过初步检测,这两把手枪很可能就是作案凶器。这两名男子随即被带回警局接受调查,他们分别是31岁的冯·D·C(Phong D.C.)和33岁的范·H·V(Van Hiep V.)。
经过进一步调查,警方确认了这两名男子的身份。冯·D·C是31岁的越南裔男子,范·H·V是33岁的越南裔男子,两人是亲兄弟。更令人震惊的是,警方发现这两人还有同伙,包括35岁的汤·D·C(Trong D.C.),他是冯·D·C的哥哥,以及30岁的武·V(Vu V.),他是范·H·V的弟弟。
2007年5月16日,警方逮捕了第三名嫌疑人,29岁的武·W(Vu W.),他是已经被捕的范·H·V的弟弟。6月6日,第四名嫌疑人,40岁的武·P(Vu P.)在不来梅被抓获,他是冯·D·C的哥哥。6月26日,第五名嫌疑人,42岁的阮·T(Nguyen T.)在西藤森被逮捕,他曾在年余酒楼做过临时工。
五、一场因善意引发的血腥背叛
在确凿的证据面前,这五名越南裔男子最终交代了犯罪事实。令人震惊的是,这场导致7人死亡的血腥屠杀,竟然源于一个令人心酸的故事——洪帆夫妇的一次善意之举。
根据嫌疑人的供述,案件的起因要追溯到半年前。一名自称越南劳工的男子郭某(德国媒体报道中使用化名阮青狗或阮国清)来到年余酒楼求职。郭某声称自己生活窘迫,走投无路。洪帆见其可怜,心生怜悯,不仅收留了他,还在发现他手脚不干净后,看在大家都是亚洲人的情分上没有报警,反而给了他一个月的工钱让他离开。
然而,郭某非但没有感激洪帆夫妇的宽容,反而心生歹念。他认为这对夫妇如此有钱,一定能从他们身上大捞一笔。于是,他开始策划一场抢劫行动。郭某利用自己在年余酒楼工作过的经历,绘制了一张详细的餐厅布局图,并标注了所有的出入口和可能的藏身之处。
2007年1月,郭某找到了在越南人圈子里以凶狠着称的刀士兄弟(冯·D·C和汤·D·C),向他们提议抢劫年余酒楼。他承诺提供详细的计划和内部信息,事成后只要所得金额的一成。刀士兄弟当时正缺钱,便同意了这个计划。为了确保行动成功,他们又找来了武士兄弟(范·H·V和武·W)一起参与,其中武·P负责开车接应。
2007年2月4日晚上11点多,当最后一批客人离开后,五名嫌疑人蒙面持枪闯入了年余酒楼。他们首先封锁了餐厅的两个后门,然后控制了所有在场人员。在枪械的威胁下,所有人都不敢反抗,乖乖地按照歹徒的要求跪在地上。
然而,就在冯·D·C准备捆绑58岁的华裔主厨时,意外发生了。主厨突然进行反抗,并在挣扎中打掉了冯·D·C的面罩。冯·D·C顿时暴怒,因为他的容貌已经被看到,即使这次抢劫成功,他也无法逃脱警方的追捕。在极度恐慌和愤怒之下,冯·D·C向主厨连开6枪,将其击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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