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冰空洞内,龙一、徐霞客、韩锋等十余人,面临绝境——前有五具持枪傀儡堵路,后有被惊动的独角巨兽即将扑下!
“挡住入口!”张献忠的怒吼从上方传来,火铳轰鸣,巨兽咆哮。
下方,五具傀儡迈着沉重步伐围拢,长枪如林。
“保护殿下和伯爷!”韩锋厉喝,结阵。
徐霞客却对危险视而不见,全部注意力被建筑和基座凹陷吸引。他双眼放光,抓住龙一胳膊:“殿下!看那纹路!看那构造!非金非石,以机关驱动……这分明是我华夏上古机关术!你看那榫卯,看那云雷纹……是鲁班一脉的手法啊!”
龙一一怔:“鲁班?”
“正是!”徐霞客激动地指着纹路,“若以《考工记》、《墨子》机关图谱对照,可辨源流!这基座暗合八卦,引地气……不,引此地极寒之气为动力!那圆盘凹陷,是枢纽!冰洞圆盘,定是钥匙!”
仿佛印证他的话,一具傀儡冲到近前,长枪直刺!殷人猎手举矛格挡,矛杆断裂,猎手被震飞。
“殿下!钥匙!”徐霞客嘶喊。
龙一不再犹豫,掏出贴身收藏的暗银色金属圆盘。圆盘暴露空气中,纹路与建筑蓝光产生感应,微微发热低鸣。
他目光扫过傀儡和基座距离,又瞥一眼头顶激烈的打斗,心念电转。冲过去放入圆盘?若是关闭机关还好,若是触发更可怕的……
但已无退路。
“韩锋!缠住它们!伯爷,跟我来!”龙一将心一横,厉声道。他选择相信徐霞客,相信这源自华夏先祖的造物。
“殿下不可!”韩锋大惊,但龙一已如离弦之箭,持圆盘冲向基座。徐霞客紧随。
两具傀儡转向拦截。韩锋和部下拼死上前,用身体和武器硬扛,为龙一争取时间。兵器交击,火花四溅,又一名士兵被长枪扫中,吐血倒地。
龙一不顾身后惨呼,眼中只有圆盘凹陷。他身形矫健,险险避开一具傀儡挥来的枪杆,脚下一蹬,扑向基座。
就在即将触及基座的一刻,异变再生!
头顶冰缝处,张献忠怒吼和巨兽咆哮达到顶点,轰隆撞击声,冰屑纷飞中,巨大的、布满灰白长毛的兽爪扒开冰缝边缘,独角巨兽狰狞的头颅和赤眼探了进来!它看到下方人类,看到发光建筑和靠近基座的龙一,发出暴怒咆哮,就要挣脱扑下!
下方,最后一具傀儡长枪封住龙一去路。
前有傀儡,上有巨兽,千钧一发!
龙一瞳孔收缩,生死关头,福至心灵。他没有硬闯,而是将全身意念灌注圆盘,同时口中发出一声奇异古老的音节——龙语者中级能力带来的、能与万物灵性沟通的“真言”!
“嗡——!”
金属圆盘骤然爆发出炽烈蓝光!光芒顺手臂蔓延,笼罩龙一全身。他气息陡然一变,仿佛与古老遗迹、冰封之地产生深层共鸣。
那具挡路的傀儡动作猛然一滞,关节处蓝光乱闪,基座凹陷发出强烈吸力。
龙一顺势将发光圆盘按入凹陷!
“咔嚓——咔咔咔——轰!”
严丝合缝!
一瞬间,整个地下空间凝固。所有傀儡动作定格,眼中蓝光熄灭,僵立不动,建筑蓝光迅速收敛,只剩顶部晶柱柔光,低沉的齿轮声戛然而止。
更令人震惊的是,头顶冰缝处,正要扑下的独角巨兽,仿佛被无形力量扼住,庞大身躯一僵,赤红眼中暴戾之气消退,变为茫然的恍惚。它低头看向下方的龙一,鼻孔翕动,似在辨认。
龙一感到一股浩瀚冰冷、又带着古老亲切感的意念,顺圆盘、蓝光涌入脑海。
不是语言,是破碎画面和强烈情绪:无尽冰雪……巍峨宫殿(与眼前建筑类似,更宏伟)……穿着古朴深衣、头戴葛巾的人类在忙碌,操纵巨大齿轮,冶炼奇特金属,刻画复杂纹路……灾难降临……地动山摇,冰峰崩塌……宫殿沉入冰封……忠诚的守护兽被留下,在漫长岁月中徘徊、沉睡……等待……持“钥”者的唤醒……意念中闪过一个清晰的标志:规与矩交错,正是公输一族的印记!
“龙语者”能力被放大,龙一不仅能感知,更能模糊沟通,他集中精神,将“善意”、“停战”、“守护”的意念,混合着“真言”余韵,向巨兽传递。
巨兽眼中茫然褪去,赤红光芒变得温和,它喉咙发出低低的、不再充满敌意的呜咽,那是疑惑、回忆,以及一丝孺慕,它慢慢将头颅和爪子缩回,然后,在张献忠等人难以置信的目光中,这头恐怖巨兽,竟如温顺的大狗,趴伏在冰缝边缘,巨大头颅低垂,赤眼望着龙一,轻轻摇了摇短小的尾。
寂静顿时笼罩地下空间和冰缝入口。
所有人目瞪口呆,看看僵立的傀儡,看看温顺的巨兽,再看看持圆盘立于基座前的龙一。
“殿……殿下?”韩锋声音干涩。
龙一深吸气,从奇妙沟通状态退出,蓝光没入体内。他看看手中契合的圆盘,又看看上方“乖巧”的巨兽,心中涌起滔天巨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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