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约翰推了推眼镜，目光在三人身上扫过：陆川（努力装出学者范儿但总透着一股市井气），莉莉安（气质空灵，与自然环境莫名和谐），程砚秋（东张西望，耳朵微动，似乎在捕捉什么旋律）。“研究小组？哪所大学的？研究经费从哪来？你们所谓的‘非侵入性引导实验’，具体指什么？不会伤害我的鸟吧？”他一连串问题抛出来，显然不是好糊弄的主。
莉莉安适时上前，声音轻柔：“费舍尔先生，我们并非来自传统学术机构，而是一个探索意识、能量与生命形式交叉领域的独立研究团体。我们相信，动物，尤其是鸟类，它们的鸣叫中蕴含着古老的智慧频率，可以与人类的心灵产生共鸣。我们的实验，旨在为它们创造一个更加宁静、充满积极振动的环境，并尝试通过温和的声学引导，探索其鸣叫模式与人类集体情绪之间可能存在的微妙联系。我们承诺，所有实验都将以动物的福利和天性尊重为前提。”她的话语带着天然的安抚力，手指间一枚水晶微微泛光（非主动施展，只是习惯）。
老约翰的表情略微松动，但依旧怀疑：“说得好听。钱呢？维持这里运行，食物、医疗、设施维护，每个月都不是小数目。我还有一笔银行贷款要还。”
这时，程砚秋突然开口，指着远处一个较大的鹦鹉笼舍：“老先生，您听，那只蓝黄金刚鹦鹉的鸣叫，中气充沛，然其‘宫’音（他自创的鸟类鸣叫音律分析法）略有滞涩，似有心结，或是笼舍方位导致‘生气’流转不畅？若能在其栖木旁置一盆清水，水面映天光，或可助其疏导。”他这番话半文半白，夹杂着玄学术语和个人臆测，但配合他一脸认真的学术探讨表情，竟让老约翰愣了一下。
“你……懂鸟？”老约翰狐疑。
“略知一二，尤好其‘声之道’。”程砚秋拱手，“世间万物，皆有其韵律。鹦鹉学舌，非徒模仿，亦是其与环境‘声息’交融之果。若环境之‘声息’（指氛围、能量）充满焦虑（如经营压力），其鸣叫亦难免沾染。我等愿引入‘清平之乐’，化其焦躁。”他这通弯弯绕，老约翰听得云里雾里，但似乎觉得这人至少是真对鸟叫有研究，不是纯粹骗子。
陆川趁热打铁，拿出苏杭准备的、包装精美的项目计划书摘要（用上了系统优化的模板和莉莉安的灵性话语点缀），重点突出了“瑞士生态与意识创新基金会潜在资助”、“长期科研与动物福利结合”、“打造新型人与自然互动教育基地”等亮点，并隐晦地提及“可能探索鸟类鸣叫对特定人群心理的积极干预作用”，绝口不提“喊单”和“牛市”。
老约翰仔细翻阅着计划书，眉头时而紧皱时而舒展。最终，他叹了口气：“我老了，精力不济，也不想看着这些跟我多年的伙计们流离失所。你们的计划……听起来有点玄乎，但至少态度是认真的，也提到了动物福利。那个基金会……我听说过一点，风评有点怪，但确实赞助过几个不错的环保项目。”他抬起头，看着陆川，“我可以给你们一个试用期。以志愿者身份介入园区管理，熟悉动物，同时准备你们的……声学环境改造和‘积极振动’引导实验。如果三个月内，你们能证明有能力维持这里的基本运转，动物状态稳定甚至更好，并且能解决资金问题（拿到资助或自有资金），我们就正式谈转让。否则，请你们离开。”
“没问题！感谢您的信任，费舍尔先生！”陆川赶紧答应。能有个落脚点开始实验，已经是重大进展。
于是，“反收割联盟”的触角，正式延伸到了这座位于哈德逊河谷边缘的破产动物园。陆川三人以“研究志愿者”身份，开始了每周数次的往返。莉莉安利用她的灵性感知，调整园区内几处关键点的能量布置（在老约翰看来可能是摆放了几块漂亮的石头和水盆）；程砚秋真的开始记录不同鹦鹉的鸣叫特征，并尝试用他特制的、播放着舒缓古典乐和经过编排的“积极词汇”（如“growth”、“calm”、“balance”）的隐藏音响，在特定时段对鹦鹉笼舍进行温和的“声学熏陶”；陆川则发挥他社牛本色，一边帮忙打扫笼舍、准备饲料（很快和几只性格活泼的鹦鹉混熟了），一边琢磨着怎么把“牛市来了”这个词组，设计成鹦鹉更容易接受和模仿的“声音零食”。
他们小心翼翼，避免任何可能被视为“训练”或“强迫”的行为，一切以营造环境、提供“声音选择”为主。效果似乎……有点微妙。几只年轻的非洲灰鹦鹉，在程砚秋的“积极声学熏陶”下，似乎鸣叫的频率更规律，偶尔会蹦出一两个模糊的、类似“good”、“peace”的音节，让老约翰啧啧称奇，以为是偶然。至于“牛市来了”……暂时还毫无踪影。
与此同时，全球金融市场的“异常涟漪”并未停歇。苏杭监控到，关于禽类及其相关饲料作物（主要是玉米、大豆）的期货市场，出现了几笔难以解释的、小规模但方向一致的“情绪化下单”。这些订单往往出现在某些地区出现“鸟类异常聚集”或“古怪鸟鸣引发当地居民讨论”的社交媒体小热点之后，下单者似乎并非专业交易员，更像是被某种情绪或模因触动的散户。虽然单笔金额不大，但累积起来，加上算法交易的放大效应，竟然真的导致相关期货合约价格出现了几次短暂、小幅的非基本面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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