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要是硬着头皮打...
他望着越来越近的方阵,突然想起三天前在驿站遇到的那个银斗篷男人。
当时陈健站在断矛堆里,嘴角挂着笑,说哈蒙代尔需要新秩序。
现在他终于懂了,陈健的新秩序不是口号,是这些穿着锁甲的洞穴人,是这些能排出钢铁方阵的步兵,是连黑龙都能武装起来的财力。
大人!副官突然指向方阵后方,那面旗子...是基石营!
科鲁姆顺着看过去,焰翼纹章下基石营三个烫金大字在风中翻卷。
他想起情报里说,这是陈健从流民安置点挑的青壮,每天训练十小时,吃饭都要按队列走。
当时他嗤之以鼻,现在才明白,所谓,是要给这片土地打下最坚硬的根基——而他的军队,不过是旧秩序最后的残渣。
放箭!科鲁姆咬着牙下达命令。
弓箭手们稀稀落落地射出羽箭,大多被盾墙弹开,只有几支擦着锁甲划过,在金属上留下白痕。
陈健的方阵连脚步都没乱,盾墙继续推进,弩手们同时扣动扳机,密集的弩箭像暴雨般倾泻过来——科鲁姆的弓箭手还没来得及装填第二轮,就有半数栽倒在血泊里。
骑兵!
冲锋!科鲁姆声嘶力竭。
他的骑兵们踢着马腹冲出去,可刚跑了五十步,就见方阵侧翼的毒蝎狮突然暴起。
这些披着钢甲的野兽甩动尾刺,瞬间掀翻三匹战马,驯养员的短鞭抽在马臀上,受惊的战马嘶鸣着转向,反而冲乱了自己的队列。
科鲁姆感觉有冷汗顺着后颈流进衣领。
他的军队已经乱了,步兵们开始后退,骑兵在毒蝎狮的威胁下不敢靠近,弓箭手几乎全灭。
而陈健的方阵还在推进,像一把缓缓落下的重锤,每一步都碾碎他最后的希望。
大人!奥古斯塔突然用脑袋顶他的后背。
科鲁姆抬头,正看见方阵最前方的银斗篷——陈健骑着黑马,银甲上的血珠已经凝固,嘴角还挂着那抹淡笑。
他的身侧,七头黑龙降低了飞行高度,锁甲在暮色中泛着冷光,龙焰在喉间滚动,随时可能喷吐。
科鲁姆突然笑了。
他想起自己跟着杰弗里烧杀抢掠时,总觉得弱者的眼泪是最好的下酒菜;现在才明白,那些被他踩在脚下的人,早就把仇恨铸成了剑,现在这把剑正戳在他心口。
传令下去,他对副官说,声音突然轻得像叹息,放下武器,举白旗。
副官瞪大眼睛:大人?
告诉陈健,科鲁姆解下自己的佩剑,剑鞘上的杰弗里家徽在地上撞出闷响,我们投降。
但...要让他知道,我们不是溃逃,是有尊严地放下武器。
副官张了张嘴,最终还是跑向阵后。
科鲁姆望着逐渐逼近的方阵,听着身后此起彼伏的声——那是武器落地的声音。
他摸了摸奥古斯塔的龙角,这头曾随他屠过三个村庄的巨龙,此刻正温顺地用舌头舔他的手背。
吼——!
一声龙啸突然撕裂空气。
科鲁姆抬头,只见陈健身侧的黑龙群中,一头体型最庞大的黑龙展开双翼,龙爪间抓着一面焰翼战旗。
它振翅爬升,阴影笼罩了整片山谷——那是陈健的座骑,秋奥多拉斯。
科鲁姆望着那道黑影越飞越高,突然觉得喉咙发紧。
他知道,这头黑龙的出现,意味着陈健的真正杀招才刚刚开始。
秋奥多拉斯的龙啸震得山壁落石,龙息在半空凝成白雾。
它展开双翼悬停在科鲁姆军队正上方,鳞片下的锁甲随着呼吸起伏,每一片甲叶都折射着残阳,像撒了把碎金。
黑龙低头,喉间滚出低沉的龙语,那声音不似普通龙吟的暴烈,倒像深潭底的古钟,带着让所有巨龙血脉震颤的韵律。
奥古斯塔最先竖起耳朵。
这头跟随科鲁姆多年的黑龙突然打了个寒颤,前爪无意识地抠进泥土里——秋奥多拉斯的龙语里,裹着龙后特有的共鸣频率。
它想起百年前在龙岛见过的那道身影:银白鳞片如月光倾泻,尾尖的宝石能令火山平息,所有龙类在她面前都会不自觉地垂下头颅。
“龙后...回归尼根了?”奥古斯塔的龙息变得急促,翅膀微微发颤。
秋奥多拉斯的龙语还在继续,每一个音节都像重锤敲在它的龙核上:“亚瑟领主是龙后的契约者,他的军队是尼根的新盾。继续为杰弗里的残党作战,只会让你们的龙鳞蒙尘。”
另一头红龙突然发出短促的呜咽。
它记得三天前侦察时,曾被陈健军中的天羽卫射伤左翼——那些天使族的羽箭穿透了它最薄弱的翼膜,要不是及时逃进云层,此刻早成了箭靶。
而现在,十数道白影还在方阵右翼盘旋,秘银弓在暮色中泛着冷光,分明在警告所有试图升空的龙类。
“降吧。”红龙率先收拢翅膀,庞大的身躯重重砸在地面,震得科鲁姆的士兵东倒西歪。
它低下头颅,龙角指向陈健的方向,喉间发出臣服的低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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