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数名身披皮甲、手持兵戈的府吏齐声应诺,声震屋瓦。
“即刻将东乡三老请入府中,本大夫亲自向其阐明新法,使其知晓减赋之利!其余人等,速速散去!再有聚众喧哗、妖言惑众、阻挠新法者——”田穰的目光如利刃般扫过那几个豪强爪牙,“以抗命论处,严惩不贷!押入大牢,查其主家过往不法,一并究治!” 杀气凛然!
雷霆手段配合周鸣的“天意”加持,瞬间震慑全场!府吏如狼似虎地分开人群,将那几位茫然的三老“请”了进去。那几个豪强爪牙脸色惨白,在府吏冰冷的注视下,灰溜溜地钻入人群,消失不见。失去煽动核心和被裹挟的贫户,人群如同退潮般迅速散去,只留下满地狼藉和一片死寂。
田穰长长舒了一口气,后背竟已微湿。他看向周鸣,眼神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倚重和感激:“若非士子洞烛其奸,力陈利害,几为宵小所误!新法推行,士子当为首功!自今日起,士子可凭鱼符,调动府中除军卒外一切人手,专司‘相地衰征’之事!凡有阻挠新法者,无论何人,士子可先行处置,再行报我!” 这是极大的信任和授权!
周鸣肃然拱手:“定不负大夫所托!” 他知道,真正的硬仗,才刚刚开始。
有了田穰的全力支持和近乎专断的授权,周鸣如同被注入强大动力的精密机器,开始高速运转。新法推行的核心难点在于“相地”——如何公平、准确、高效地划分田地等级,堵住豪强的口实。为此,他必须解决丈量工具和方法的原始落后问题。
他带着奚仲、少梁和老农,一头扎进了城邑的工坊区。空气中弥漫着炭火、金属和木料的气味。在一位老木匠困惑的目光中,周鸣提出了要求:制作一种特殊的“矩”。
“矩?”老木匠挠着头,“不就是直角尺吗?小人会做。”
“非也。”周鸣摇头,用炭条在地上画出草图,“我要的‘矩’,需长边三尺(约70cm),短边一尺五寸(约35cm),角度务必精准!长边刻十等分刻度,短边刻五等分。此物非为画方,而为测距定高!” 他要制作简易的“直角三角板”和“标尺杆”。
木匠虽不解其意,但在周鸣的鱼符和充足经费支持下,还是依样制作出来。周鸣又命铁匠打造了数枚尖锐的青铜钎作为测点标记物。
工具齐备,周鸣召集了一批年轻力壮、心思相对单纯的隶农,亲自培训。地点选在城外一片争议不大的公共荒地上。
“此法,名‘勾股定矩’!”周鸣站在空地中央,手持新制的木矩,声音洪亮,“古之圣人,观天测地,知‘勾三股四弦五’(他直接说出了毕达哥拉斯定理,但包装成‘古圣人’所传),乃天地不易之数!吾等借其理,以矩测地,可定其广狭、高下、平陂(坡度)!”
他亲自示范:将矩的长边(股)水平紧贴地面,短边(勾)垂直竖起,构成直角。然后指挥一人持另一根刻有刻度的长杆(标尺杆),沿“股”的延长线方向走到周鸣指定的位置(如十尺处)站定,将标尺杆垂直立于地面。
“奚仲!”周鸣喊道,“记!测点甲,立杆处距矩十尺。”
“喏!”奚仲在木牍上刻下。
周鸣再指挥另一人,从标尺杆顶端拉直一根染成红色的麻绳(准绳),绳的另一端拉回,使之水平对准矩的垂直短边(勾)的顶端。
“少梁!”周鸣目测准绳与矩短边顶端的水平线,“看准绳与勾顶相差几何?”
少梁眯眼仔细比对:“回先生,绳低于勾顶约一寸二分!”
周鸣心中默算:相似三角形原理。已知股长三尺(基准),测点距矩十尺(距离),绳低于勾顶一寸二分(高差)。则此处相对于矩所在点的地势落差 = (一寸二分 * 十尺) / 三尺 ≈ 四寸。即此处低洼四寸。
“记!测点甲,低洼四寸。”周鸣下令。同时,他指挥其他人用步测或绳测丈量这块不规则荒地的边界长度,并用青铜钎标记关键拐点。
如此反复操作,在不同位置设立测点,记录距离和高差。回到官署后,周鸣在巨大的沙盘(他命人临时赶制)上,根据这些距离和高差数据,结合边界长度,用算筹进行比例换算和简易的三角定位(雏形),竟然在沙盘上相对准确地复原了这片荒地的轮廓和起伏!虽然精度有限,但比起之前“城东十里”、“大概坡地”的模糊描述,已是天壤之别!
“神乎其技!”田穰看着沙盘上呈现的地形,惊叹不已,“此‘勾股定矩’之法,竟能化无形之地为有形之图!真乃神授之术!” 周鸣将几何测量学,包装成了“勾股圣数”的实践,彻底征服了田穰和旁观的小吏。
此法迅速推广。周鸣亲自带队,挑选信得过的队伍,配备新制工具,深入封邑各处。面对豪强的阻挠(如指使家奴破坏测钎、收买老农指鹿为马),周鸣毫不手软,凭借田穰赋予的权限,当场拿下闹事者,押送府狱。同时,他严格执行自己提出的策略:对跳得最欢、劣迹斑斑的东乡豪强“费氏”,田穰亲自下令,以“隐匿田亩、抗拒新法”为名,查抄其部分最肥沃的“黑油洼”田地充公,并将其家族管事枷号示众三日!雷霆手段之下,其他豪强噤若寒蝉,虽心怀不满,却再不敢公然对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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