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又有几个哄抢伤人的主犯被依次带上高台,按照类似的流程进行“罪量累积”计算,依据抢掠物资价值、伤人程度、作案时间长短,得出不同的“筹日”刑期,并允许以修复城墙、清理淤泥等劳役折抵。每一次审判,都伴随着算筹的移动、沙漏的流淌和冰冷的宣判,如同一次次无声的普法教育。
秩序,在算筹的沙沙声中,在日晷的移动中,在众目睽睽的“数理”之下,开始艰难地重建。哄抢的势头被硬生生遏制住了。
然而,当最后一名犯人被带上高台时,局面陡变。
被押上来的,是一个须发花白、形销骨立的老农。他叫田禾,背上还绑着一个五六岁、面如金纸、昏迷不醒的小女孩。老人浑身湿透,瑟瑟发抖,跪在冰冷的石台上,头几乎埋进泥里,怀中死死抱着一个沾满泥浆的破陶罐。
“田禾,城东佃农。”王贲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于巳时二刻,趁乱潜入临时医棚,窃取……窃取草药‘柴胡’三钱、‘葛根’二钱……未伤人,被当场发现,人赃并获。”
窃药?数量如此之微?台下响起一阵低低的议论声。
“抬起头来。”赵牧(周鸣)的声音依旧冰冷。
田禾颤抖着抬起头,老泪纵横,脸上沟壑里全是泥水和绝望:“算圣……算圣老爷开恩啊!小老儿该死!可……可小老儿实在没法子了!小孙女……小孙女昨夜染了风寒,高烧不退,眼看……眼看就要不行了!医棚排不上号,药……药也没有了……小老儿……小老儿只想偷点药,救救孩子……她才五岁啊!求算圣老爷开恩!要杀要剐冲我来,救救孩子吧!”他抱着陶罐,拼命磕头,额头上瞬间一片青紫。
他背上昏迷的小女孩,发出微弱的、痛苦的呻吟,小脸烧得通红,呼吸急促。这一幕,让台下许多同样有孩子的灾民感同身受,人群中响起压抑的啜泣声。
赵牧(周鸣)青铜傩面后的目光,落在那个小小的、垂危的生命上,落在老人怀中那点可怜的、沾满泥的草药上。他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抬起手,指向算筹柱。
甲士依例行动。从东北角“罪量根基”柱拔筹:
“窃药价值:柴胡三钱、葛根二钱,按《数律》草案‘百钱一基’,所窃不足百钱,拔筹——零根!”(象征价值极低)
又从东南角“伤人程度”柱拔筹:
“未伤人,拔筹——零根!”
时间沙漏象征性地流动(象征作案时间极短)。地上,只有象征性的两根筹(代表基本作案行为本身)。
“累积刑期:二‘筹日’!”甲士按照流程宣判。
这个结果,显然比之前的轻得多。但赵牧(周鸣)却没有立刻宣判。他藏在傩面下的眉头紧锁。冰冷的算筹给出了刑期,但这冰冷的数字,能衡量一个垂死幼童的生命吗?能衡量一个祖父绝望之下的铤而走险吗?
“《数律》草案,待议之条。”赵牧(周鸣)的声音响起,打破了沉寂,“凡行窃、行抢,其动机若为‘活命救急’,且所取之物,确为维系生命之必需,其‘罪量’,当引入‘动机权重γ’!”
他猛地从自己宽大的袍袖中,取出了那枚通体暗红、隐有血丝纹路的血玉算筹!此物一出,台下顿时一片肃然!所有人都认得,这是算圣身份的象征,蕴含着神秘的力量!
“动机权重γ,其值在零与一之间!”赵牧(周鸣)将血玉算筹高高举起,让其在冬日微弱的阳光下折射出奇异的光泽,“γ之大小,非人定,乃‘天机’!今以此玉筹为引,行‘大衍筮法’(模拟蒙特卡洛随机抽样),窥其值!”
他命甲士取来四十九根普通算筹(象征大衍之数五十,其用四十有九)。他亲自将算筹合握于双手,闭目凝神片刻,然后猛地将算筹撒向高台中央的石板地面!
哗啦!
四十九根算筹散落一地,分布毫无规律。赵牧(周鸣)俯身,仔细观察算筹落点的分布,尤其是血玉算筹周围三尺内落下的算筹数量(模拟随机点分布)。
“血玉三尺内,落筹……七根!”甲士报数。
“七根,落于‘生门’(血玉象征生命)之侧,得数‘七’。”赵牧(周鸣)沉声道,“七乃少阳之数,生机萌动。故动机权重γ,取七分!即γ=0.7!”
他直起身,声音带着一种穿透人心的力量:“动机权重γ引入罪量公式!修正刑期=∫[α×抢粮斤数+β×伤人程度-γ×生存必需指数]dt!”
他指向地上原本代表基本罪量的两根筹:“生存必需指数:窃药救垂死亲孙,其情可悯,其需极迫!指数定为‘十’!γ=0.7,故其抵罪量为:0.7×10=七!”
负责计算的甲士立刻行动。他们在地上代表刑期的两根筹旁,放上七根算筹(代表抵罪量)。然后,象征性地将两根刑筹“减去”七根抵罪筹(实际操作是移走两根刑筹,剩下五根抵罪筹留在原地)。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喜欢数学易圣:我在春秋当国师请大家收藏:(m.20xs.org)数学易圣:我在春秋当国师20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