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大郎看着张屠户的背影,又看看潘金莲,忽然挠着头笑:“媳妇,你咋啥都知道?”
“多看,多听,少说话。”潘金莲把剩下的饼分装成小袋,“等会儿送几个去给李捕头,上次他帮咱撵走了收保护费的混混,得谢谢人家。”
武大郎应着,刚要提篮子,就被潘金莲拉住。她从怀里掏出块手帕,踮脚给他擦了擦脸颊上的面粉,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了啥:“脸上沾着灰呢。”
他的脸“腾”地红了,耳朵尖都烧起来,慌忙低下头,肩膀却悄悄往她那边靠了靠。
送完饼回来,日头已经升到头顶。潘金莲正低头算账,忽听巷口一阵喧哗,抬头就见武松背着行囊站在那里,一身风尘,眼神里的煞气还没褪尽。他显然是刚到,身上的铠甲还带着边关的风霜,手里的哨棒往地上一顿,震得石板都响。
武大郎手里的竹篮“哐当”掉在地上,饼撒了一地,他却顾不上捡,嘴唇哆嗦着喊:“弟、弟……你回来了?”
武松的目光扫过哥哥,又落在潘金莲身上,眉头瞬间皱紧。那眼神里的审视和戒备,像刀子似的刮过来,带着毫不掩饰的敌意——显然,他也听过那些关于“嫂子”的风言风语。
潘金莲心里咯噔一下,刚要说话,就见武大郎猛地扑过去,把她护在身后,尽管身高差了一大截,脊背却挺得笔直:“弟!你别听外人胡说!俺媳妇是好人!她、她教俺做新饼,帮俺挡地痞,还、还攒钱想给你打官司……”他说得语无伦次,急得眼眶都红了,抓起地上的账本往武松面前递,“你看!这都是她记的账,咱现在日子好过多了!”
武松没接账本,眼神却松动了些。他看到哥哥虽然还是矮,但气色红润,手里的老茧磨得发亮却没再添新伤;看到摊子收拾得干干净净,竹篮里的饼样式新颖,不像以前那样干硬;看到街坊们路过时,会笑着跟“潘娘子”打招呼,眼神里没有鄙夷,只有熟稔。
尤其是刚才,哥哥扑过去护着嫂子的样子,笨拙却坚定,不像传闻里那样窝囊。
“哥。”武松的声音沉了沉,煞气敛了些,“我回来了。”
潘金莲松了口气,连忙捡起草地上的饼,拍了拍灰:“武松兄弟一路辛苦,快回家歇歇。我去买斤肉,咱包饺子吃。”
武大郎这才反应过来,慌忙点头:“对对!包饺子!俺媳妇做的韭菜鸡蛋馅,香得很!”他拉着武松的胳膊就往家走,脚步轻快得不像他,“弟,你不知道,现在街坊都爱买俺们家的饼,尤其是那个夹肉的,一出炉就抢光……”
看着兄弟俩的背影,潘金莲笑了笑,转身往肉摊走。阳光落在她身上,把影子拉得很长,腰间的账本硌着腰,却让人觉得踏实。
她想起刚穿来时,攥着那半块面团,看着漏风的屋顶,只觉得日子一眼能望到头。可现在,看着武大郎越来越利索的手脚,听着他偶尔蹦出的“成本”“利润”,甚至会笨拙地给她捶背,忽然觉得,这日子就像手里的饼,揉得越久,烤得越透,才越有滋味。
回到家时,正听见武松在屋里说话,声音闷闷的:“哥,以前是我糊涂,总觉得你……”
“嗨,过去的事别提了!”武大郎的声音带着笑,“现在有你嫂子在,啥都好!”
潘金莲推门进去,手里的肉往案板上一放,笑着打断:“说我啥坏话呢?”
武松抬头看她,眼神里的戒备少了大半,竟难得地挤出句:“劳烦嫂子了。”
“自家兄弟,客气啥。”潘金莲拿起菜刀开始剁馅,“武松兄弟,你在边关受的冤屈,我和你哥记着呢。这账本上攒的钱,加上咱这饼铺的进项,总有一天能把官司翻过来。”
菜刀“咚咚”落在案板上,节奏明快,像在敲打着什么。武大郎蹲在灶前烧火,火光映着他的侧脸,嘴角咧得老高。武松看着嫂子利落的动作,听着哥哥哼着不成调的小曲,鼻尖忽然一酸——他离家这么久,哥嫂的屋里,终于有了家的模样。
饺子下锅时,热气腾腾地冒上来,模糊了窗纸。潘金莲往武松碗里夹了个饺子,又给武大郎擦了擦溅在脸上的汤水。窗外的夕阳把天边染成金红色,巷子里的叫卖声渐渐歇了,只有风吹过树梢的轻响。
“大郎,”潘金莲忽然开口,“等攒够了钱,咱把隔壁的空屋盘下来,做个像样的铺子,再雇个帮工。”
武大郎嘴里的饺子还没咽下去,含混着点头:“中!都听媳妇的!”
武松看着他们,端起碗喝了口汤,眼眶悄悄热了。他忽然明白,哥嫂的日子,早就不是他印象里的样子了。那些风言风语,在这满屋子的烟火气面前,轻得像层纸。
潘金莲看着这兄弟俩,心里也暖烘烘的。她知道,往后的日子还会有麻烦,西门庆不会善罢甘休,边关的官司也难翻,但只要他们仨在一块儿,像这样围坐着吃碗热饺子,再难的坎,也能迈过去。
毕竟,日子是过出来的,不是说出来的。她和武大郎,还有武松,会把这日子,过得比任何时候都踏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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