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金莲把最后一笼椒盐葱花饼码进竹篮时,指腹被烫出个红印。她没顾上疼,反倒拎起篮子往武大郎面前凑了凑:你闻,这新调的花椒面是不是比之前的香?
武大郎的鼻尖在篮子上方蹭了蹭,像只被食物勾住的老狗,喉结滚了三滚才憋出句:香!比巷口张屠户家的肉包子还香!他伸手想捏个尝尝,被潘金莲用擀面杖轻轻敲了手背,刚出炉的烫嘴,等会儿给你留两个热乎的。
这话刚落地,巷口就传来叮铃哐啷的声响——西门庆家的恶奴李四,正用脚踢着个破铜盆往这边挪,盆沿撞着青石板路,发出的噪音能惊飞半条街的麻雀。
哟,这不是武家小娘子吗?李四吊着眼角站在摊前,唾沫星子喷到刚摆好的饼上,我家大官人说了,你这饼摊占了他的地界,今儿起得交双倍摊位钱。
潘金莲把竹篮往武大郎怀里一塞,转身时顺手抓过案上的账本。那账本是她用麻线装订的,牛皮纸封面被磨得发亮,边角却齐整得很。她地把账本拍在摊面上,声音脆得像冰块砸在石板上:李四,上个月初三,你家主子在我这儿订了三十个夹肉卷饼,欠的钱还没给;十五那天借走我两斤新磨的芝麻,说算在账上;上周你趁我转身的功夫,偷拿了五个刚出炉的糖酥饼——这些,我这账本上都记着呢,要不要我念给街坊们听听?
周围买菜的婆子们早就围了过来,闻言都往账本上瞟。李四的脸地白了,他知道这妇人的账本厉害,上次王婆想讹她两文钱,被她翻着账本站在巷口念了半个时辰,最后王婆灰溜溜地赔了十个鸡蛋才了事。
你、你少胡扯!李四梗着脖子往武大郎那边瞟,想从他脸上找到惯常的怯懦,却见往日总缩着脖子的男人,此刻正把竹篮抱得死紧,另一只手攥着擀面杖,指节白得像刚剥壳的笋。
我胡扯?潘金莲忽然提高了嗓门,账本翻得响,那我就再扯件新鲜的——前天夜里,是谁摸进张屠户的后院,偷了他准备给县太爷做寿礼的那只黑猪?哦对了,那猪后腿上有块月牙形的疤,现在怕是已经炖在你家主子的酒桌上了吧?
李四的脸瞬间褪成了纸色。偷猪这事他是亲自动的手,原以为神不知鬼不觉,怎么会被这妇人知道?他往后缩了缩脚,想溜,却被潘金莲迈一步堵住去路。
想走?潘金莲的擀面杖轻轻点着他的鞋头,要么,把你家主子欠的饼钱还了;要么,我现在就去找县太爷说说偷猪的事。你选一个。
我、我没钱......李四的声音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
没钱简单。潘金莲指了指他手里的破铜盆,这盆看着是黄铜的,抵两文钱;你这双新布鞋,估摸着能值三文;还有你腰间那串钥匙,看样式是西门府的吧?拿去当铺当五文应该不成问题——加起来刚好够还欠的十文钱。
周围爆发出一阵哄笑,有婆子喊:潘娘子算得真精!
李四被笑得脸上挂不住,却不敢发作,只能哆嗦着把铜盆、布鞋、钥匙一股脑塞给潘金莲,捂着脸往巷口跑,那背影比被狗追还狼狈。
媳妇,你咋知道他偷猪?武大郎凑过来,眼睛亮得像沾了露水的星星。
潘金莲把钥匙往腰间一别,布鞋塞进装破烂的筐里,铜盆则递给旁边捡破烂的老阿婆:昨儿收摊时,看见他裤脚沾着猪粪,还带着股酒糟味——张屠户的猪圈就用酒糟拌食,错不了。她拍了拍账本,记着,对付这种人,就得比他更横。
正说着,就见武松背着行囊站在巷口,手里的哨棒往地上一顿,震得石板都颤了颤。潘金莲心里咯噔一下,刚要说话,就见武大郎忽然往前迈了两步,把她挡在身后,虽然身子还在发颤,声音却异常响亮:弟!你可回来了!快尝尝你嫂子新做的椒盐饼,香得很!
武松的目光在潘金莲身上打了个转,又落在哥哥挺直的脊梁上,最后定格在那本摊开的账本上。账本上的字有大有小,有的歪歪扭扭(显然是武大郎写的),有的娟秀利落(一看就是潘金莲的笔迹),密密麻麻记着某日卖饼三十个,赚四十五文给武松攒的打官司钱:三两六钱......最末页还画着个歪歪扭扭的饼,旁边写着等弟回来一起吃。
武松的声音沉了沉,手里的哨棒松了些,我回来了。
潘金莲趁机把一摞刚出炉的饼往武松怀里塞:一路辛苦,先垫垫肚子。她指尖触到他铠甲上的冰碴,心里忽然软了软,家里炖着肉,回去就能吃。
武松低头看着怀里还带着温度的饼,又看了看哥哥正踮着脚给嫂子擦额头的汗,喉结动了动,没再说啥。
回到家,潘金莲把账本往桌上一摊,开始算今天的进项。武大郎蹲在灶前烧火,时不时往灶膛里添根柴,眼睛却总往武松那边瞟。武松坐在炕沿上,手里捏着个饼,没怎么嚼,眼神却在屋里转来转去——墙上贴着新糊的窗纸,桌上摆着青花粗瓷碗,甚至连灶台上的油罐都擦得锃亮,这哪还是他印象里那个黑黢黢、冷冰冰的破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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