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睛本来就红肿，现在更是肿得厉害，视线都有些模糊了。他只能凭着感觉，一点一点地清理着伤口上的血污。
别哭了。江川突然开口，声音沙哑得厉害，越哭手越抖。
林暮吸了吸鼻子，用手背抹了一把眼泪，哽咽着说：我没哭。
江川没再说话，只是嘴角微微扯了一下，像是想笑，又疼得笑不出来。
林暮清理完伤口，拿起纱布和胶带，想要给江川包扎。他的手抖得厉害，好几次胶带都粘错了位置。
我来吧。江川伸出没受伤的右手，想接过纱布。
不行！林暮立刻躲开，你看不清。
江川的视线确实有些模糊，额头上的血和汗水混在一起，流进眼睛里，刺得他生疼。他看着林暮倔强的样子，又看了看他红肿得像核桃一样的眼睛，最终还是把手缩了回去。
林暮屏住呼吸，努力控制着颤抖的手，一点一点地把纱布贴在江川的额头上。他的动作很轻，很小心，像是在完成一件无比重要的事情。
当最后一块胶带贴好时，林暮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感觉自己的后背都湿透了。他看着江川额头上的纱布，虽然包扎得不算完美，但总算是把伤口盖住了。
好了。林暮小声说，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
江川睁开眼睛，视线依旧有些模糊，但能感觉到额头上传来的压迫感。他抬起手，轻轻碰了碰纱布，然后看向林暮。
林暮的眼睛红肿得厉害，脸上还挂着泪痕，鼻尖红红的，像只受惊的小兔子。他手里还拿着剩下的纱布和棉签，另一只手紧紧攥着那瓶利尔康碘伏，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江川看着他，突然觉得心里某个地方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有点疼，又有点暖。他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最终却只是扯了扯嘴角。
林暮看着他，又看了看他还在流血的手心和脚踝，吸了吸鼻子，拿起干净的棉签和碘伏：我再给你处理手心和脚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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