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不再是黑夜,而是呈现出一种令人心悸的暗红色,仿佛整个苍穹都在流血。虚空中,五个庞大到无法想象的身影缓缓浮现,祂们高高在上,带着俯瞰蝼蚁般的漠然与威严。祂们并非实体,更像是某种意志的投影,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神之手!
猪刚鬓仰头看着那五个存在,心中残存的理智瞬间崩塌。他明白了,这块石头,这场变故,是某种回应,是对他此刻心中那浓烈到极致的怨恨与绝望的回应。一个声音,或者说是一种意念,直接在他脑海中响起,冰冷而诱惑:献上你最珍贵的东西,换取你想要的力量。
最珍贵的?猪刚鬓的目光穿透了那扇紧闭的大门,落在了那个刚刚将他所有尊严踩在脚下的女人身上。爱丽丝!那个他曾经倾心相待,此刻却让他恨之入骨的女人!
祭典开始了。
没有丝毫犹豫,甚至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快意,猪刚鬓用尽全身力气,在心中嘶吼着那个名字:“爱丽丝!我献祭她!把她给我!”
话音落下的瞬间,爱丽丝家的大门轰然洞开,一股无形的力量将穿着丝绸睡衣、惊恐万状的爱丽丝从屋内拖拽出来,悬浮在半空。她看到了猪刚鬓,看到了天空中那五个恐怖的存在,看到了周围扭曲的世界,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尖叫。
“不!救命!放开我!猪刚鬓!你这个疯子!”
爱丽丝的身体在空中开始不自然地扭曲、拉伸,皮肤下仿佛有无数东西在蠕动,骨骼发出令人牙酸的碎裂声。她的尖叫声越来越凄厉,越来越不像人声。
猪刚鬓站在下方,仰头看着这一幕。雨水打湿了他的脸,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他看着那个曾经让他魂牵梦绕的身影在极度的痛苦中瓦解、消融,最终化为一股纯粹的能量洪流,涌向天空中的神之手,也有一部分反哺向他自身。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嘴角不受控制地咧开,越咧越大,最终化为一阵癫狂、嘶哑、充满痛苦和快意的笑声。
“哈哈……哈哈哈哈……”
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涌入他的四肢百骸,撕裂着他原有的肉体,又以更强大的形态重塑。他的身躯开始膨胀,皮肤变得粗糙坚韧,獠牙刺破嘴唇,双眼充斥着血红的光芒。他感受到了无穷的力量,感受到了足以碾碎一切的愤怒和欲望。
那一夜,蜕变为使徒的猪刚鬓冲进了城主府,将那些嘲笑过他、利用过他的人,连同那个即将迎娶爱丽丝的城主儿子,都变成了他腹中的食物。浓郁的血腥味弥漫开来,伴随着他满足而又空洞的咀嚼声,在扭曲的空间中久久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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