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从口袋里掏出一枚烟雾弹,这是特警队标配的应急装备,他拉掉保险栓,用力扔向暗哨的方向,烟雾弹落地后,立刻炸开一团白色的烟雾,呛人的气味瞬间弥漫开来。暗哨被烟雾呛得咳嗽,手电筒的光束乱晃,陆时趁机带着张野冲过坍塌的院墙,钻进齐腰深的麦田里,田埂的泥土湿软,踩上去发出细碎的声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与此同时,沈砚带着林辰走出锅炉房的正门,故意放慢脚步,让盯梢轿车里的人能清楚看到他们。驾驶位上的鸭舌帽男人立刻拿起对讲机,说了几句含糊的话,沈砚能看到他的嘴唇在动,却因为电子干扰车已经抵达,听不到任何声音。
“他们在呼叫支援。”林辰贴着沈砚的耳边说,“看他的手势,是让支援堵住麦田的出口,他们算准了我们会从东侧走。”
沈砚冷笑一声,突然抬手,对着盯梢轿车的轮胎开了一枪。“砰”的一声枪响,打破了夜的寂静,轿车的右后胎瞬间瘪了下去,鸭舌帽男人猛地抬头,看向沈砚的方向,眼里满是错愕。
“现在,他们的注意力全在我们身上了。”沈砚拉着林辰,快速冲向孤儿院的正门,沿着柏油路往反方向跑,身后传来轿车发动机的轰鸣声,显然是驾驶员放弃了偷拍,开车追了上来。
柏油路的碎石硌得脚底生疼,沈砚拉着林辰,专挑路边的荒草和树影躲,轿车的车灯在身后晃荡,光束一次次擦过他们的衣角,却始终没能精准锁定。林辰突然拐进路边的一条排水沟,排水沟里积着浑浊的雨水,齐膝深,他拉着沈砚蹲在排水沟的拐角,轿车的车灯从上方扫过,驾驶员没发现他们,径直往前开去,引擎声渐渐远了。
“往回走,维修车应该到了。”林辰抹了一把脸上的泥水,指了指排水沟的另一头,“这条沟能通到麦田的西侧,离老槐树只有两百米。”
沈砚跟着林辰,在排水沟里深一脚浅一脚地走,浑浊的水漫过膝盖,带着一股腥臭味,却成了最好的掩护。走出排水沟时,远远能看到老槐树下停着一辆印着“市政管道维修”的白色面包车,车头的标识在月光下清晰可见,驾驶员摇下车窗,左手腕上的闪电疤痕一闪而过。
陆时正站在车旁,手里的枪对准路面,看到沈砚和林辰,他松了一口气,立刻打开车门:“快上车!张野已经在里面了,电子干扰车只能屏蔽十分钟,我们必须立刻走。”
沈砚拉着林辰钻进面包车,车门刚关上,驾驶员就一脚油门踩到底,面包车沿着麦田的田埂路疾驰,车身剧烈颠簸,却始终保持着最快的速度。透过车窗的后视镜,能看到那辆瘪了轮胎的银灰色轿车停在不远处,有几个黑影正从车上下来,往麦田里冲,却因为电子干扰,无法同步他们的路线,只能漫无目的地搜寻。
面包车驶上三号无名路线,路面坑洼不平,两侧都是茂密的树林,没有任何监控摄像头。沈砚掏出手机,看到李队发来的消息:废弃加油站的布控人员已被清场,安全屋的警戒已经拉满,随时可以接收。
“他们的势力渗透得比我们想象的深。”陆时靠在座椅上,揉着发酸的胳膊,“从市局的通讯,到孤儿院的布控,甚至是我们的转移路线,他们都能精准预判,说明不仅有基层的人被收买,还有高层在给他们通风报信。”
张野蜷缩在座椅的角落,脸色依旧惨白,他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树影,声音抖得像风中的落叶:“十年了,他们的网还是这么密……我以为躲在锅炉房里,就能逃掉,没想到,还是被他们盯上了。”
林辰靠在车窗上,看着窗外的夜色,眼底没有波澜:“他们的网再密,也有破绽。只要我们能把证据送到安全屋,能让张野安全做完笔录,就能撕开这张网的口子。现在的转移,只是开始,真正的较量,还在后面。”
面包车一路向西,驶进郊区的山林里,二号临时安全屋藏在一片密林中,四周都是两米高的铁丝网,门口有特警持枪警戒,电子监控全方位覆盖,像一个铜墙铁壁的堡垒。车停下时,沈砚看着安全屋的铁门缓缓打开,终于松了一口气——他们暂时安全了,但这场临时转移,也让他彻底明白,这场与权贵的较量,早已不是简单的案件调查,而是一场牵扯到基层、高层,甚至是整个司法系统的战争。
从孤儿院的封闭锅炉房,到全城布控的转移路线,剧情的格局彻底打开。保护证人和追查权贵的双线,也从这一刻起,正式交织在一起,每一步,都走得惊心动魄,每一个决策,都关乎着证据的存亡,关乎着证人的性命,更关乎着十年前那些被掩盖的真相,能否重见天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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