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流淌,准备工作,依旧在继续。
朱元璋境内,开始复苏工作。
暮春,应天府的风带着秦淮畔的水汽,暖融融吹进应天城。
文华殿拔地而起,
殿外的海棠开得正盛,粉白花瓣落了一地,沾在青石板的纹路里,添了几分温润。
殿内沉香燃得缓,烟气缠着凉亭造型的铜炉,漫过案上堆叠的经史子集,落在三人身上。
主位坐着的是世子朱标,年方十岁,一身月白锦袍,腰间系着素银带,
眉眼间既有少年人的清亮,又透着世子的沉稳。
他指尖捏着卷《资治通鉴》,目光落在书页上,却没急着翻页,似在等着什么人。
左侧坐的是应天书院院长刘伯温,身着藏青儒袍,手里攥着把竹骨折扇,
扇面是墨竹图,边角磨得有些发亮,一看便是常带在身边的物件。
他眼神锐利却不逼人,落在殿外的海棠树上,慢悠悠晃着扇子,神色淡然。
不多时,殿外传来轻缓的脚步声,
朱标抬眼望去,见来人一身青色官袍,
面容儒雅,步履稳健,正是他的舅舅马昕,现任翰林院院长,
刚从城外的学宫巡查回来,手里还攥着本学子的策论稿,
边角沾了点尘土,却依旧捋得整齐。
“舅舅来了,快坐。”
朱标连忙起身相迎,语气亲和,伸手引着马昕往右侧空位坐,
侍从快步上前添了杯热茶,茶汤清亮,茶香混着沉香,暖意漫上心头。
马昕拱手行礼,先对着朱标躬身,又转向刘伯温颔首:“殿下安,刘院长安,今日学宫巡查耽搁了些时辰,来晚了,叨扰二位论道了。”
刘伯温收回目光,嘴角噙着浅笑道:“马院长客气,与世子闲谈治世之道,
正缺你这般通经史、知民情的人,来得正好,谈不上叨扰。”
为了积累底蕴,建国的事情,终究压下来了。漫长的时间,已经为朱元璋积累深厚的底蕴。
朱标重新坐下,把手里的《资治通鉴》往案中间推了推,
语气诚恳道:“方才与刘院长谈及前朝兴衰,
隋炀帝都有开运河、征高丽的魄力,却落得身死国灭的下场,
而贞观年间,太宗皇帝能开创盛世,离不开房玄龄、杜如晦一众臣子辅佐。
儿臣便在想,这治天下,究竟最缺哪种人?
是能征善战的武将,还是懂农事的农官,亦或是善理财的能吏?”
这话问得实在,朱标自小便跟着朱元璋习文练武,见惯了战场的厮杀,也知晓百姓流离失所的苦楚,
如今大明将立,百废待兴,
父王日夜操劳整顿吏治、恢复生产,
他也想着多学些治国本事,将来能替父王分忧,守住这来之不易的江山,
故而每一个疑问都藏着真心求教的意思。
马昕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温声道:“殿下所言极是,
武将能守疆土,农官能安民生,能吏能理财政,皆是治国不可或缺的人才。
但依臣之见,这天下要长治久安,最离不开的,还是读书人。”
朱标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往前倾了倾身子,追问道:“舅舅为何这般说?
武将能上阵杀敌,抵御外敌,保我大明疆土无虞;
农官能教百姓耕种,兴修水利,让天下百姓有饭吃;
能吏能理清赋税,盘活国库,这些都是实实在在的好处。
可读书人大多手无缚鸡之力,既不能扛枪打仗,也不能下地耕种,
为何反倒成了最不可或缺的?”
这话并非轻视,而是朱标亲眼见过战乱年代,
武将挥刀斩马保家卫国,农夫春耕秋收养活一方人,
对读书人的作用,虽知其能教书育人、写文记事,
却终究没看透其在治国中的核心作用,
此刻听闻马昕这般说,自然想弄个透彻。
马昕放下茶杯,指尖轻轻点在案上的《论语》上,
语气沉稳道:
“殿下有所不知,武将能守疆土,却难安民心;
农官能促生产,却难明教化;
能吏能理财政,却难定规矩。
而读书人,恰恰能补这些短板,撑起治国的根基。”
他顿了顿,拿起那本学子的策论稿,接着说:“读书人十年寒窗,读的是经史子集,学的是古今治乱之道,
懂的是仁义礼智信的道理。
如今大明将立,天下刚从战乱中走出来,
百姓流离失所多年,家园残破,人心未定,
有的百姓甚至连基本的礼义都不懂,
遇事只知用蛮力解决,邻里争斗、盗贼四起的事,各地时有发生。
这时候,便需要读书人去教化他们。”
“读书人可以办学堂,教百姓识字断句,把圣贤之道讲给百姓听,
让他们知礼义、明是非,懂孝顺父母、友爱邻里,知晓家国大义。
人心顺了,教化兴了,百姓才会安居乐业,天下才能真正安稳。”
马昕语气恳切,
“就说元朝末年,战乱频发,朝堂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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