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牧阳趴在崖顶的石头上,指尖还残留着那股气味。
风从谷底吹上来,味道淡了。他把鼻子凑近袖口,用力吸了一下。还是那个味,但说不准是不是控神散。可能是别的药混在一起烧出来的。
他坐起来,从怀里掏出图纸。纸边已经皱了,是刚才爬坡时压的。六个红圈连成一线,指向苍梧谷。刀尖停在最后一个点上。这里该有动静才对。可太阳早就过了中天,辰时三刻早过去了。谷里没人聚集,也没火光升起。
他记得自己留下的暗记——“东南有人守,西口有渠,中空地,辰时聚”。时间到了,事没发生。要么敌人换了计划,要么这张纸条根本没人看到。乙也没来信号。按约定,他该在两个时辰内回传消息。现在连个影子都没有。
苏牧阳把图纸摊开,用小石子压住四个角。他盯着那些符号看。青城派的太极图被改成了残月形,其他几个门派的标记也都动过一笔。这种改法不是乱画,是有规律的。每一笔都让原来的徽记变成另一个意思。比如少林的轮盘少了一道弧,看起来像断日;峨眉的莲花缺一角,成了枯荷。
他忽然想到,这些改动后的图案,像是某种警告。不是为了纪念覆灭门派,而是告诉活着的人:别靠近,这里有东西。可谁会用这种方式传信?又为什么要让他看见?
他摸出那块带鞋印的硬土,放在图纸旁边。鞋底纹路是“回”字形,北地商队专用。但商队不会半夜查废墟,也不会买毒药。这双脚印出现在那里,太巧了。还有那根断绳,和药铺捆药材的一样。绳头烧焦,是为了防止 unravel。他们怕人顺着线查到源头。
线索一个个冒出来,又一个个断掉。
每一个都能解释一部分,但拼不到一块去。
他闭上眼,回想昨晚的事。三个樵夫坐在路口抽烟,烟味呛人。说话的那个嗓音太清,不像常年吸烟的人。另一个摸腰间皮扣的动作,和甲说的铜环位置一致。这些人是假的。但他们为什么要暴露?如果真想隐藏,完全可以躲着。可他们出现了,还留下破绽让他抓。
除非……他们是故意的。
苏牧阳猛地睁开眼。
如果对方知道他会来,那就不是埋伏,是布场。所有痕迹都是演给他看的。鞋印可以伪造,绳结能提前打好,星象图也能画错一点引他走偏。就连那股气味,说不定也是特意点燃的,就为了让他觉得熟悉。
他抓起一把沙土,慢慢撒在图纸上。
风一吹,红圈被盖住了。
就像这些线索,看着清楚,其实经不起推。
他想起金霸天。那人临死前说的话:“你迟到了。”当时以为是嘲讽,现在想想,更像是提醒。也许从那时候开始,新的局就已经摆好了。而他一直追着别人给的线索跑,根本没想过——那些线索本身就是陷阱。
他把图纸折好,塞进内袋。
不能再按原来的思路走了。
敌人不是藏得太深,是根本没藏。他们就在明处,等着他犯错。
他站起来,走到崖边。谷口还在视线范围内。机关锁链的声音再没响过。巡逻的脚步也停了。好像整个地方突然空了。可他知道不可能。这么大的动作,不可能说撤就撤。更可能的是,他们换了个方式存在——不动,不露,只等他自己走进去。
他摸了摸肋骨处的伤。上次打完金霸天,这地方一直隐隐作痛。每次发力都会抽一下。现在它又开始疼了。不是因为动作,是因为压力。他感觉有什么压在胸口,喘不上气。不是害怕,是憋着一股劲使不出来。
他蹲下身,捡起一颗石子。这是昨天用来测距离的。大小均匀,重量适中。他捏在手里,试了试手感。然后轻轻弹出去。石子飞进林子,砸在树叶上,落进草丛,没了声音。
没有回响。
地形变了。或者机关被移了。
他再摸出一颗。这次往左边扔。还是没反应。第三颗往正前方,穿过树梢,落在一块石头上,发出脆响。他耳朵动了动。声音回来得慢了半拍。说明中间多了遮挡物。他们加了什么东西,挡住了原来的路径。
他把手伸进口袋,摸到一小截炭条。这是从火堆里捡的,本来打算用来做记号。现在他把它拿出来,在膝盖上划了一道。代表一次失败的试探。
他已经试了三次。三次都没得到准确反馈。这意味着外部信息不可靠。不能再靠眼睛和耳朵判断了。得换个方式。
他盘腿坐下,把玄铁重剑横在膝前。剑身冷,沾了汗也不热。他把手掌贴上去,感受金属的温度。这把剑陪他打了这么多仗,砍过多少人的兵器,震碎过多少暗器。它比人诚实。只要碰过东西,就会留下痕迹。
他闭上眼,回忆最后一次交手的感觉。不是和金霸天,是和那个灰袍人。那人用机关喷毒雾,飞针是从右肩发射的。出手节奏有延迟,每三秒一次。这个细节当时没用上,现在想来,可能是突破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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