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蘅按在妖藤核心上的手掌突然传来灼烧般的剧痛。那幽蓝精魄裹着赤焰残痕正沿着血管往识海钻,每一寸都像在刮擦她的魂魄。
她咬得下唇渗血,却仍死死扣住妖藤纹路——母亲临终前攥着她手腕说“血契第三启”时的温度,《花灵秘典》里“以魂为媒”的朱笔批注,此刻全在识海里翻涌。
“必须斩断赤焰夫人的操控。”她闭了闭眼,指尖掐入掌心血珠的伤口,硬是用灵力逼出最后一滴心头血。
那血珠比寻常更红,坠下地宫石砖时发出“嗤”的轻响,竟在青石板上灼出个焦黑小坑。血珠触到妖藤根部的瞬间,整座地宫突然剧烈震颤。
无数青藤从石壁裂缝里暴长而出,缠绕住石柱、灯台,连黑檀被倒吊的藤蔓都绷成了弦。
柳青踉跄着扶住墙,抬头正见头顶石屑簌簌落下,而苏蘅周身腾起幽绿光芒——那光像活物般窜向穹顶,在阴暗中劈开一道翠色银河。
“第三启名为‘寒木归元’。”苍老却清越的声音自光河深处传来。
苏蘅猛地睁眼,看见半透明的树形虚影立在光中,枝桠间缀着星点荧光,正是她在梦境里见过的守护者。“唯有能化解千年怨念者,方得觉醒共生共鸣。”
话音未落,苏蘅突然被铺天盖地的灵力淹没。
那力量不似从前操控花草时的生涩,更像久旱的根系扎进了活泉——她能清晰感知到地宫外十里内每株野草的抽芽声,能听见百年老槐记忆里的风声,甚至能“看”到后山那丛野菊正因为晨露太凉而微微蜷缩。
更奇妙的是,当她在意识里轻轻“呼唤”,方才还紧绷的青藤竟主动舒展叶片,将落石扫到墙角。
“你......才是真正的主人。”沙哑的低语从掌心传来。
苏蘅低头,见妖藤精魄的幽蓝已褪成清透的玉色,正像只被揉顺了毛的兽,温驯地蹭着她的指尖。
精魄表面浮起无数细碎光点,那些光点越聚越密,最终凝成一幅幅画面——披头散发的女子被拖行在血泥里,白发老者将半本残卷塞进孩童怀里,玄衣人举着淬毒的剑刺入灵植师心口...... “这是......”苏蘅呼吸发紧。
她看见画面里的人脖颈都挂着相同的玉牌,牌上“御苑”二字在血光里刺目。
直到最后一幅影像浮现,所有碎片突然串成线——那是个穿月白锦袍的男子,他背对着镜头,却在转身的刹那露出半张脸。
“是......”苏蘅喉间发哽。
这张脸她在萧砚的暗室里见过,在二十年前灵植师屠灭案的密卷里见过,更在萧砚醉酒时,听他哑着嗓子念过名字:“林先生若还在,灵植一道不至于......”
“那位大人......”柳青不知何时凑了过来。
他盯着那抹月白身影,喉结滚动着说不出完整的话,手里的刀当啷坠地,“竟未真正死去?”
苏蘅没有答话。她望着影像里男子腰间晃动的青玉佩,那佩上刻着的并蒂莲纹路,与萧砚藏在枕下的半块残佩,恰好能拼成完整的花。
地宫的青藤突然轻轻卷起她的发尾,像在提醒什么。
苏蘅顺着藤蔓望去,正见穹顶的绿光里,“寒木归元”四个古字缓缓消散,而妖藤根部的赤焰印记,已彻底融进了玉色精魄里。
青石板上的焦黑小坑还在冒着细微的青烟,柳青的刀坠地声在震耳欲聋的心跳里格外清晰。 他踉跄着扶住石壁,指节因用力泛白,瞳孔缩成针尖——影像里那道月白身影在他记忆里翻涌,二十年前雪夜,他还是个跟着师父扫御苑的小杂役,曾见过那位大人蹲在梅树下,用沾着泥的指尖轻叩梅枝,说“这株老梅明年该发三朵并蒂”。
后来屠灭案起,他被踹进乱葬岗时,恍惚看见那抹月白被血浸透,怎么会......怎么会还活着?
“大人......”他喉咙像塞了团烧红的炭,话未说完便被藤蔓轻推了个踉跄。
苏蘅的指尖还抵着妖藤核心,玉色精魄在她掌心跳动如活物,而她盯着影像里晃动的并蒂莲玉佩,耳中嗡嗡作响——萧砚枕下的半块残佩,边缘有半朵莲瓣的缺口,此刻在记忆里与影像严丝合缝地拼上。
她忽然想起三日前萧砚翻密卷时,指腹反复摩挲那页“林疏白”的名字,喉结动了动说:“我母妃总说,若林先生在,灵植师不会被污作妖邪。”
“苏姑娘!”黑檀的嘶吼打断了她的思绪。
那男人被藤网捆成粽子吊在半空,脸上的横肉因恐惧扭曲,额角的冷汗成串往下掉——他方才趁乱想往地宫暗道出溜,结果刚挪两步就被突然窜出的青藤缠住脚踝,现在整个人倒悬着,腰间藏的淬毒匕首“当啷”坠地,在苏蘅脚边弹了两下。“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是赤焰夫人逼我......”
苏蘅抬眼。她能清晰听见黑檀剧烈的心跳声,像擂在鼓面上的破锣——这是听懂花草后连带觉醒的感知?或者是“共生共鸣”带来的新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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